翌日清晨,段红衣从醉意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稍微洗漱一下,便想去叫花解语起床。花解语昨夜为了照顾他,忙活了大半夜,这会儿虽然日上三竿,但还沉睡在梦乡之中。
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段红衣不忍吵醒他,便一个人跃上屋顶悠闲地欣赏这里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
这时候一轮红日已经高高地从东方升起,金灿灿的曦光投射在客栈门前的镜湖之上,湖面上波光潋滟,煞是好看。飞鸟从湖面掠过,留下一圈圈涟漪,由小变大,泛起浅浅的金色的波纹。
客栈后面是一座无名的小山丘,常年长满了葱葱郁郁的松树,群鸟啁啾,其声清越悦耳。
愉悦的时光总是容易从我们的指尖溜走,是我们怎么用力抓,都抓不住的。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千万年来,那逝水般的年华,从未为谁滞留过,公平而无情地从每个人寿命的日历上一页页撕下。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凡夫俗子,都是如此。朝如青丝暮成雪,玉面童颜渐渐鸡皮鹤发,这谁也没法改变的事实。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为什么要为过去已发生而不可改变的事活在懊悔之中,又为何为将来尚未可知的事情胆战心惊的担忧度日?
段红衣陷入了对生命的意义无尽的遐思之中,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为自己的身世悲伤,不再为那场荒唐的婚礼愁苦,不再让自己的心灵躲在幽暗的角落
才眨眼功夫,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午时。花解语已经从睡梦中苏醒,这时候正满客栈找段红衣,只见段红衣的包袱与宝剑都在他房间,而人却不见踪影。
问了客栈老板,老板只说见他一大早便轻身出门,什么都没带。还留下话来,说是出去随便走走,让你在客栈里等他,别出来找他,以免他回客栈时找不到你。
无奈之下,花解语只好依言行事。若不是段红衣有话留下,依花解语的性格,只恐怕现在早就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闹得整个客栈鸡犬不宁了,这是往轻处说,他若动了脾气,又会无理取闹,只怕这客栈少不了几个缺胳膊短腿的。
段红衣在房顶坐了几个时辰,见日头越来越热,于是便飞身下来,回到房间里。刚一进门,只见花解语正坐在他的床沿上,手里抚摸着那柄宝剑。
以至于段红衣推门进来,他一时间也没有发现。段红衣笑道:“解兄弟,这柄剑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好了。”
花解语蓦地一惊,这才发现段红衣就站在她身后说话。稍微缓了口气,佯怒道:“你是人是鬼啊,怎么走路没有声音,什么时候进来的,连我都不知道。”
段红衣笑道:“我看你正盯着那柄剑出神,我就没打扰你。你若喜欢这剑,送你也无妨。我说到做到。”
花解语噗嗤一笑,其实她是睹物思人,这木头哪里会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又见他肯将心爱之物转手于他,娇嗔道:“你当我是乡下来的,没见过宝物来着是吧。我告诉你,就这剑,只是好看的花架子,除了值几个钱之外,一无是处。我什么宝剑没见过,岂会稀罕这般俗物。再说了,我见你随身携带着,定是非常喜爱,我又岂能夺人所爱呢。”
段红衣被他这么一说,赧颜笑道:“想不到解兄弟也是懂剑之人,你倒是说说这世上有哪些宝剑,能入你法眼的。”
花解语笑道:“常言道,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说起这天下名剑,那一对雌雄双剑干将c莫邪,想必你也耳熟能详,毋庸置喙。据说在春秋时期,另外还有与吴人干将同师的越人欧冶子,也是一个铸剑大师。”
“当时,越王勾践命欧冶子铸名剑五口,是为湛卢c纯钧c巨阙c胜耶c鱼肠。另外还特地为楚昭王铸有三口,那便是泰阿剑c工布剑c龙渊剑。”
“后来楚昭王得到了湛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