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的是他们一厢情愿了。
自家主子的心思不好猜,亦无谓再多此一举,免得惹杨远飞不高兴。三人一商量,跟府里的各人说了莫再提沈家小姐的事,众人问清楚缘故,不由唏嘘惋惜。
这夜杨远飞一回府,便察觉府上人很不妥。
大家脸色皆是不好,死气沉沉的,虽说还是卖力地干活,但是总觉哪里不对劲。
让仆从小安牵好如风时,小安反常地摸了摸马头,眼中似乎含着泪花,也不理他这个主子,竟抚着马毛自顾地长叹气。
看得他跟马也愣住了。
晚膳时,余嬷嬷也闭着一张嘴不说话,双目怔怔的毫无精神,杨远飞问她是不是身子不适,她也只是摇摇头。
就连杨远靖用完晚膳后,也匆匆忙忙地回房了。这一屋子人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早两日不是沈小姐沈小姐的叫得那个欢那个乐的吗,今早出门也是,为何晚上一回府,这府里的人都跟丢了魂魄一样?话也不说了?
晚上王总管如常端来夜宵,他抬头问:“今日府里人怎么了?出何事了?”
王总管闻言,眼神竟生出哀怨,深深地凝视杨远飞一眼,应了一句无事,便飘走了,留下杨远飞一人在书房浑身打颤。
鬼上身了?
第二日也如此,第三日也是如此,杨远飞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被一府上人怪异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如其这样,他倒宁愿天天听着他们喊沈二小姐沈二小姐的。
他来到杨远靖房间,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杨远靖老实交巴,一五一十把事情缘由说了。
“李厨说看见你跟沈姑娘一同回酒铺,余嬷嬷与王总管便以为你心里对沈姑娘有意,怎知原来不是,他们失望了呗。”
杨远飞语塞,他就知道李厨那大嘴巴,合不拢口的。
“话说回来,我怎不知哥你去过沈家的酒铺?”
杨远飞借故溜走了。
好吧,既然府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也懒得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任他们再沮丧也就是个三四天的事,举动怪异嘛,他忍一忍总能熬过去。
这头杨府里的人在努力平复着心情,那头沈因思心里却犯了愁。
昨日晚上,郭以年来酒铺了。
快到中秋,订酒的客人开始多起来了,沈因思,苏桥与田力忙了一天,夜幕降临时才忙得完,打道回府。
三人关好铺门,转过街口,沈因思远远望见郭以年站在树下,似在等人。
“沈姑娘。”郭以年也看到她,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大布包。
沈因思听得他唤自己名字,才知是等着自己的。
“郭公子。”沈因思福了一礼。
“我未曾来过酒铺,也不好打扰,便等在此处。”郭以年温润如玉,说话声音低低的,动听悦耳。
苏桥与田力识相地站远了一些,好让他们二人说话。
“前日因城外商铺突然有事,拒了长公主大人的邀请,未能如期到沈府拜访,还望姑娘莫怪。”
“岂会,公子办事要紧,到府上之事改日再与长公主相约亦无妨。”沈因思应道。
郭以年微扬嘴角,看着沈因思,一脸腼腆:“沈姑娘是要回沈府吗?”
沈因思点头:“嗯,正要回去。”
“不如我送姑娘回去?”郭以年语气胆怯小心,“这天色也快黑了,姑娘一人走也不安全。”
沈因思转身看了苏桥与田力一眼,对郭以年说:“不怕,我与他们一起回去。”
郭以年“哦”的一声,似有点失望,想了想又说了:“那我不送姑娘了,换姑娘来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