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算不上千金小姐,她年纪轻轻还得操持家业,照顾兄长,可杨远飞突然觉得,她价值千金。
心中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杨远飞思绪飘远,忽然无话,沈因思也只好静静坐着,没扰他。
“沈姑娘,容我无礼,敢问姑娘芳龄。”杨远飞突然问。
沈因思愣了愣,红着脸答道:“十七了。”
杨远飞点了点头,又没说话了。
因为他的心里盘算着一个谋策。
既然他干娘终日闲得发慌,总想替他们兄弟三人寻媳妇,还不如让她花心思替沈二姑娘寻个好夫婿。
就是嘛!这好点子他怎么先前想不到呢?宫宴那晚,明意公主不是说要替沈因思物色好对象吗?若是添了他干娘这强而有力的一把手,还不马到功成?
看吧,论运筹帷幄,谁人能及杨家大将军?
虽然总觉有些对不住沈因思,但总好比远靖日日难受,逼着回雾凌谷要好。
杨远飞这般想着心情大悦,躺开肚皮吃得开怀,待如珠长公主与明意公主来到凉亭时,菜已被杨远飞扫了大半。
“远飞,你这是半辈子没吃过东西吗?”如珠长公主虽高兴见他与因思二人在亭中独处,但一看到石桌上杯盘狼藉,脸容无奈。
可最让她无奈还是杨远飞突然的提议。
膳后,明意拉着沈因思去求护身符,杨远飞便趁机把今早想的点子都说了。
杨远飞原以为他干娘听后定手舞足蹈兴奋不已,不料如珠长公主板起脸看着他,语气带怨:“你当真这样想?”
杨远飞疑惑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他的干娘是怎么了?
“远飞!”如珠长公主耍起小性子,连连跺脚,“你就舍得?”
杨远飞不解地眨了眨眼。
这又何不舍得的?又不是让她上战场打仗杀敌。
“你真是根木头!”如珠长公主看他一脸傻愣的模样,忍不住轻敲他脑袋,“虽然我知你与沈姑娘曾有过误会,可现在不是相处得很好吗?刚刚我与明意在凉亭外,也看到你们挺聊得来的呀。”
“再说了,因思厨艺了得,温婉有礼,人是善良得体,娘我是甚为满意的。尽管你现在无意,但是好姑娘可遇不可求。经这些天的相处,娘总觉你与沈姑娘有缘,说不定你们能日久生情,正想要撮合你们,怎知你现在就要把她往外送。”
他娘还想着日久生情呢。杨远飞有些无语,实在不忍心说出声,干娘,你似乎觉得每个姑娘都与你的儿有缘,觉得每个姑娘都能与你的儿日久生情。
“娘,你别胡说,我们哪有相处得很好?”杨远飞说:“还有,你可别乱来啊,别乱点鸳鸯谱。”
如珠长公主又跺脚,“远飞!因思这般好,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是我与沈姑娘并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你倒是说说。”
杨远飞看着他的干娘一时无话。
“看吧,看吧,说不出来吧,说不出来就是适合的。”
杨远飞语气有些急:“娘,我俩不是说好了,我要寻自己中意的女子吗?”
“那因思是不讨你中意了?”如珠见他这样,气也来了,直接问道。
“我心里虽敬佩她年幼持家不怕苦,但不能勉强自己去欢喜她啊。”
如珠语塞,闻他这般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闷闷的,站起来用力地哼了他一声,“你小子可别后悔啊。”
“沈姑娘与我毫无关系,哪来后悔一说?”杨远飞没好气,他的干娘这般孩子气,实在舒心不起来。
回到酒铺,已是黄昏。三人刚下马车,远远望见杨远靖骑着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