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转向廖德问:
“你说一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廖德一听装懵懂糊涂状,“杨将军,这案录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了吗?”
杨远飞看他的嬉皮嘴脸,便知他想要蒙混过去,他本就心里郁结难解,现在更是不舒坦,语气也变重了,“莫要耍其他有的没的,这案录里连那两个姑娘的姓氏也未曾提及,何来清楚一说?”
廖德不料杨远飞突然疾色厉言起来,吓得脖子一缩,话也说得吞吐不利索:“杨将军啊,这这不是下官不想记录在案,而是而是下官真的不知情啊。昨日夜里,护皇军突然把那三名罪犯送过来,就说要关押在中字牢里,连这案录也是他们送来的,莫说那两位姑娘的名字,就连那两位姑娘的相貌,下官也未曾见过啊。”
杨远飞蹙眉,这明意到底玩什么把戏。
“那除了护皇军和这三名歹徒,可有其他人也一同跟来?”
“没有了,没有了。”廖德连忙回答,头更是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未能得知那两名女子的消息,杨远飞只得无奈离去。这廖德虽是畏首畏尾,但该是不敢欺瞒,说的话估计亦不假,再仔细想想,若是明意已下狠心把三个罪犯毒哑,那想要瞒住其他人乃至这个府尹大人,也算是情理之中。
杨远飞骑着如风,只觉郁结气闷,心烦意乱,心中的懊悔之感更是久久不散,烦躁得无以复加,索性下了马,牵着如风慢慢走。
若昨日晚上,他冷静些,周全些,不这般冲动暴戾,不抛下她们扬长而去,这群恶徒绝无下手机会,亦不会让两名弱女子陷入险境,如今若她们再有何差池,他定饶不了那些贼人。
也饶不了自己。
杨远飞长叹,心中充斥着愧疚,也布满了疑惑,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意为何会插手这桩案子。
但能肯定的就是,明意与这两名女子相识,关系定不寻常。
同时,杨远飞心中是庆幸明意的出手相助。她们本已遇险,而这南庆京都尤为看中女子贞德品洁,京城攸攸众口,若再把她们的事公开公审,定把她们置于风口浪尖,就怕这两名弱女子身心俱疲,承受不住。
走着走着便回到了杨府,南逢煜竟然在此。这整天无所事事优哉游哉的世子大人一直蹲在杨府门前守着,一见杨远飞,立马凑上前去。
“我说杨大将军,你怎去了这般久?说,你是不是美人在怀,舍不得走呢。”
杨远飞没理他的调侃,也未与南逢煜提及方才自己到护皇军营与京都府尹的事,他收敛心神,只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就这般脸色?我不就看你方才心事重重的样子,想要过来安抚安抚你嘛。哼,不识好人心,枉我抛下娇花楼的姑娘们在这等了你好几个时辰了呢,不知感恩。”
杨远飞把如风的缰绳递给马厮小仆,没好气地瞪着南逢煜:“南世子大人,我可没逼你到我杨府来啊。再说了,这没你中意的花娇娘,你哪儿凉快呢,就呆哪儿去,别总在我身边游游荡荡的。”
“哎呦,将军你是有所不知。”南逢煜眯眼朝他坏笑,又伸出手指想要摸他下巴:“漂亮姑娘看多了,想图个新鲜,看看俊俏公子哥。”
“滚回你的娇花楼去。”杨远飞大掌一挥懒得理他。
南逢煜也不怒,纸扇掩面,眉眼带笑,笑眯眯地看着他。
“恶心。”杨远飞浑身起鸡皮疙瘩。
“远靖回来啦!”南逢煜突然收扇大喊道。
杨远飞先是一愣而后惊喜,“远靖回来了?”又加快了脚步往屋里走,“你小子说真的还是假的?可别忽悠我,你不是说明日才到吗?”
“你家杨二公子说连夜赶了路,所以早些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