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一干埋伏,暗施冷箭之人大大方方的走出阴荫,全不将方才暗放冷箭之节放在心上,面上冷笑,一壁厢走着,一壁厢朝纪凌天打个问讯道:“若是孟某猜测不错,台甫就是纪凌天,纪道友罢。”
纪凌天撤回真元,归于气海之内,解罢法诀,立起身来,朝着所来众人打躬道:“诸位道友,纪凌天见礼了。”
阳顼亦是随之立起,举帘凝观,见往来诸人皆是形貌清秀,昂藏玉立的人中龙凤,谈吐高雅。只是一想起方才林间突放冷箭之事,就心下衔恨,接道:“阳顼,见过诸位道友。”
那班人见纪凌天与阳顼个个面如银月,神完气满,举止儒雅,心内颇有羡慕之意。两下照面,内中就有为首之人走前一步,作了一揖,道:“在下孟玉霆,乃是延真峰紫元长老门下弟子。同是外门一脉,今日不速来造,还请勿怪。”
纪凌天哦道:“原是紫元长老门下,怪不得箭法惊人,方才那枝玄铁羽箭乃是箭秩之中上品,纪凌天早有耳闻,不意今日竟是撞上,有所领教了。”
孟玉霆轻描淡写的一笑,丝毫不减张皇的回道:“纪道友误解了,那枝箭本是要射天边金雕的,不料手下人箭技尚未精熟,有所偏差,差点将纪道友射中,真是万死。”说时,又假意对身边人训斥了几句,这才回笑作对。
纪凌天倒也无意深究,兴口问道:“就闻孟兄乃是延真峰初出名翘楚,一身修为已然臻至灵尘境六段,尽得紫元长老传授,名动一方,今日一见,实三生之幸。”
孟玉霆拱手而道:“当着纪兄与阳兄之面,孟某这点微末道行如何敢当翘楚之称。孟某素日于延真峰参修道法,近闻青峰山中出了个天择之子,心下仰慕,特来一观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仙形玉体,视瞻不凡,名下无虚。”
纪凌天逊谢道:“孟兄过赞了,纪某如何敢承。只是孟兄平素总在延真峰修行,今日偕众登临鄙山,必有要事,还请明言。”
孟玉霆见纪凌天毫不遮掩,自己也索性就开门见山,袒露所想,道:“纪兄修道之才近来雄显,课业早超一众同门师弟,就连自身修为都如平步青云,逐日精进,实教我羡。不过孟某却有一言欲对纪兄说,在这外门走动,若是平庸之质倒或一生无忧,惟恐是天资横溢,修为拔尖之人常有险患,此为怀璧之危,纪兄可知?”
纪凌天听后神色一凛,自念道:“果然树大招风,不过这也正合我意,若要晋入内门,非要绝大动静不可。眼下这孟玉霆见方才一箭不能取我性命,这才好言相劝,看来言中已有收揽我之意了。”
盘算了一阵此念,纪凌天故作无知,摇了摇头回道:“孟兄何意,还请明言以告。”
孟玉霆道:“纪兄修道之资厚积薄发,一时无双,自是可喜可贺之事。不过此事对于旁人而言却并非称贺道喜之事,其中宵小歹毒,心居叵测之人不免妒忌成仇,做些可能危及纪兄性命之事。为此,孟某特来好意提点一番,希望纪兄平常多加注意。除此之外,另有一事想要与纪兄磋商磋商。”
纪凌天只把傻装到底,道:“孟兄意欲将何事与纪某商磋,直言无妨。”
孟玉霆也就不藏掩了,坦言道:“纪兄,你天资骄艳,乃是青峰山之傲,可是眼下资赋初显,修为尚未种下根基,难免为人所制。由是孟某意欲与纪兄定下盟约,成了一方阵营,日后行走两峰之间,自然平安无事,还可享受诸多上品灵器与宝物,岂不快哉。”
纪凌天道:“孟兄如此设想周到,设身处地的为纪某考虑,这番恩情纪某是记下了。不过,纪某生性散淡,行止不拘,怕是难承孟兄好意。”
孟玉霆还未作怒,就已闻他身后传出一道隆隆怒声,穷震山林,四周响应:“好你个纪凌天,我大师兄何等样人物,纡尊降贵前来会你,你倒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