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有资格参加选举的人都纷纷地涌向了谢契。呆在基辅的三个外国使团也都不甘示弱,他们纷纷地跟着前往谢契的人流,朝着那座第聂伯河中石滩上的要塞而去。彻辰同包洪走在了一起。这是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特意安排的。老大人如此做出于两点理由:其一,彻辰和康尼茨基公爵地关系不睦,二人走在一起难保不会产生新的龌龊。虽然老大人在那次醉酒事件后基本上已经放弃公爵了,可他毕竟不想在这多事之秋多生事端,康尼茨基公爵仍然是使团的副使。其二的,老大人也是希望彻辰通过自己的私人关系拉拢包洪,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彻辰一向善于创造奇迹。这一次,老大人也希望彻辰能创造奇迹,将包洪拉拢到共和国这一边。当然,彻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包洪不会投靠波兰……除非。虽然明知不可能,彻辰却很高兴的接受了任务。因为和包洪他们走在一起,听包洪和布莱尔将他们的传奇经历,是彻辰在旅途中少有的乐事。一次,彻辰问起了谢契,问起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市。布莱尔告诉彻辰,谢契是一个自由的城市。哥萨克式的自由。虽然谢契最重要的功能是军事,可在那里,谢契的人不喜欢拿军事训练来给自己添麻烦、虚度光阴;青年人到了那儿,没有教官和老师,只能依靠经验,在酣战中教育和培养自己,因为在那里,没有一天没有战争。如果没有,那么就去鞑靼人的土地上找,草原上多的是鞑靼的匪帮和突袭者。哥萨克们认为除了打靶子、赛马和到野外狩猎野兽外,从事研究什么军规是很讨厌的——行军的时候排成两列就好了,打仗的时候就往前冲,这就是军规。除了这些,剩下的全部时间斗付之于娱乐。这是自由精神的广阔发挥的标志。整个谢契就是一场连续不断的欢宴,喧闹地开始后永无休止的舞会。这普遍的欢宴包含着一种迷惑人的东西,使人忘却哀愁,疯狂地纵饮。在谢契,大部分人从早游荡到晚,他们口袋里的钱如流水般流入酒店老板和小贩手中,没钱了就去赊账,拿下一次打劫鞑靼人的钱做抵押。每一个到谢契的人都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东西、关系、等级,他们以一种新颖的,被哥萨克称作“盟兄弟”的称呼自称和称呼别人。到谢契的,有以前把一枚塔勒都视为莫大财富的人,可是多亏了犹太土地承租人的照顾,他们现在翻转口袋而不必害怕掉落什么东西。到谢契的,有一切经受不住神学校的鞭子喝学不会一个拉丁字母的学生们;同时,到这儿来的也有那些懂得什么叫贺啦斯、西塞罗和罗马共和国的人。到谢契的有许多军官,他们后来大多在国王的皇家军队或者贵族的私军中博得显赫的功名;这儿有无数有教养又有经验的骑士,他们怀着一种高贵的信念,认为不管在哪儿打仗都是一样的,只要打仗就行,因为骑士不打仗是有失体统的。许许多多的人来谢契来了又走。可这也是他们日后向其他人夸耀的资本:他们在谢契住过,已经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了。“在谢契什么样的人都有,除了礼赞女性的人。这就是谢契。”布莱尔最后总结道。说完这句,布莱尔看了一眼包洪,小声对彻辰说道:“不过包洪是个异类,他以前尊敬那个波兰贵族小姐就像尊敬圣母一样。”虽然布莱尔已经故意放低了声音,可是她都话还是嚷爆红听到了。包洪狠狠地看了自己这老伙计一眼。在经过了一处名叫库达克的地方后,彻辰见到了一副自己从未见过的大自然造就的奇观:一连七道石梁横贯了第聂伯河的宽度,黑黝黝的岩石矗立在水上,长年累月经受波涛地冲击,不啻受到利刃的削伐,终于劈开石梁,打开缺口,开出通道。水流以其全部的力量撞击这些石梁,被反弹回来,却不屈不挠,又再次施以以更猛烈的冲击。
trycatch打回,前进;再打回,再前进。那声响,如同百十门炮同时开火,又如同千万头狼同时嚎叫。河水在此处打着漩涡,深不见底,宛如一只黑幽幽的眼睛,令人目眩。彻辰忍不住驻马探出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