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虎山半山腰处有一偌大空地,空地上有一座石楼,高十丈,共七层,层层交叠。石楼并不是依背后的驱虎山而建,而是独立的矗立在空地中央,就像神人雕琢的艺术品,石楼颜色也与驱虎山并无二异,只是经过时间的琢磨,更显规矩。
石楼顶部乃是用千年古檀木精心雕作而成,四角各雕一只巨兽,似狼似虎,怒视前方。两边则雕着木鳞花纹,层层叠叠,就好似微风拂过湖面时留下的涟漪。
石楼边常有鸟禽出没,透过白云薄雾只能远远听见叫声。石楼四周被薄雾笼罩,好似人间仙境,有时微风吹过,吹拨云雾,便能隐约看见石楼大门之上刻着三个大字:天机楼。
天机楼一层十分空旷,中间稍左有一张巨大的石桌,桌上有笔墨纸砚壶还在冒热气的茶c几只茶杯。
石桌周围有十把石椅,前后各一,左右各四,每把石椅都雕琢精细,不似凡品,石椅前面刻“刀枪剑戟江湖客,笔墨纸砚一书生。”,背面刻“天机自有天知晓,世人莫怪世事多。”
正前方石椅上坐着一位老者,双眉紧锁,目光深邃,右手握着茶杯,左手拿着一个破旧卷轴,此人正是天机楼楼主:林御桓。
林御桓默运心法,将内力缓缓注入卷轴之中。
力量,他明显能感觉到卷轴的波动,感受到卷轴对力量的贪婪与渴望。他想起师尊临终前对他说的话,随即止住了心法。
十几年来,他苦心钻研,除了卷轴更加泛黄以外并没有其他收获,他端起茶壶又倒了一杯新茶,左手一抖,熟练地收起卷轴,然后喝了一口茶,稍稍缓解了疲倦。
几千个日夜,他已经几千个日夜没有走出这片大山,只是偶尔在窗口眺望。
远方,除了山,还是山。
猎鹰领命之后马不停蹄的从山腰奔袭而下,山下是一片密林,密林之中隐藏着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天机楼作为四大门派之一,却并不张扬,他们处在南方山林之中,与树石为友,以鸟兽为伴,且山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几百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楼主与众弟子不在一处,只有特殊情况下楼主才会下山,说起来,楼主已有好多年没有下山了。
天机楼弟子多由猎鹰亲自指挥训练,其使用的兵器大多是适应山林生活的弓箭,不常使用刀剑,不过猎鹰常年挂在腰间的短刀算是最大的意外了。
弟子们正在训练,一支支箭矢准确的命中靶心,年长的师兄们已经开始练习骑在马背上搭弓射箭,猎鹰翻身下马,突兀的眼球环顾着四周,一个小弟子上前接过缰绳,将马牵入马厩。
“准备一匹新马,我即刻启程。”猎鹰操着沙哑的嗓音对小弟子说,严厉而温和。
小弟子头也不抬,怕是被那两个大眼珠吓到,只说了一句是,便牵着马匆匆离开去马厩换新马,猎鹰也不在意,回房准备行李去了。
片刻,小弟子已将新马拉了过来,猎鹰也准备妥当,他摸摸腰间的短刀:“传令,所有弟子严加防范。”说完便一踢马肚,绝尘而去。
南方山林多是高大挺拔的树木,其间夹杂着蜿蜒曲折的林间小路,猎鹰虽然骑着马,但小路曲折并不能走的太快,马儿嘶嘶的叫,路上的杂石让它的铁蹄也十分难受。
虽是春天,南方的太阳依旧灼人,层层包裹的枝叶更是让猎鹰和马儿喘不过气,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路程之后,猎鹰缰绳一紧,翻身下马,他将马儿拴在就近的大树上,自己则提起水袋大口吞咽起来。
此时他已处在驱虎山深处,四周静的出奇,没有风声,只有马儿聒噪的嘶嘶吼声,烦人的蚊蝇不断攻击着疲惫的马儿,它挥舞着尾巴驱赶着入侵的敌虫,它想奔跑,却又害怕奔跑,它想选择,却只能服从,这是它的使命。
就像马儿奔跑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