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飞起一脚踢向刘生命根,苟生竭尽全力,手起石飞,朝壮汉的左腿砸去。壮汉见石头飞来,急忙收腿,双脚点地急速后退,石头自壮汉眼前“嗖”地一声飞过,他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中挥刀劈向苟生。显耀一挥行李,壮汉的刀劈在包袱上,包袱瞬时裂开,白花花的银子洒了一地。
矮子挥拳直击李生胸部,李生眼冒金星,一个趔趄靠向显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矮子尖声惨叫,原来拳头击在李生衣襟里藏的银锭上,疼痛难忍。
黑哥见秀才们拼命抵挡,眼看他们退至大树下。他快如闪电向刘生飞腿踢去,刘生侧身一闪。其实黑哥只是虚晃一腿,趁刘生避让之时顺势抓过苟生,勒住他的脖子。苟生急中生智用石头照准黑哥的手臂砸下去,黑哥忍痛勾拳直击苟生耳门,拳风犀利,苟生紧闭双目。荣显耀惊呼一声,这一拳苟生非死即残。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树枝直袭黑哥双眼,黑哥慌忙撒手躲闪,树枝犹如软剑,击得他衣袖布片乱飞,手臂上红生生的道道小口,犹如锋利的刀片划过。此时,他右手麻木无力,心中一惊,冷汗直冒。苟生犹如离弦之箭自他胸前飞出,他倒退数步,惊魂未定。苟生稳稳当当地扑在一位银须花白,清瘦矍铄的老和尚胸前。老和尚目光炯炯,爽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众人一齐住手,喘着粗气,四周一片寂静。黑哥定了定神,挥手惊喝一声,一伙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似漏网之鱼,顷刻烟消云散。
苟生痴痴站着,惊魂不定,正欲相谢,只见老和尚飘然而去。他擦檫双眼,疑惑遇到了神仙,倒头就拜。荣显耀拾起散落于地的银两,拉起苟生,告诫大伙攒足力气,紧跟老和尚。大伙忘却了劳累,足下生风,竭尽全力你追我赶。只见老和尚行于前,脚不着地,飘飘欲仙,任随他们如何穷追猛赶,始终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你追得快他走得急,追得慢他便悠悠而行,总以背视人。如此紧赶急赶,日坠西山之前,依稀可见前面集镇,路上行人增多,老和尚飘然而逝。
行至镇口,大伙早已脚耙手软,精疲力竭。惊吓劳累,折磨得神思恍惚,难分东南西北。急忙忙寻得一家客栈,不分好坏,开房倒头便睡。
老板娘林氏疑惑不解,她同丈夫开这家夫妻客栈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怪事。她轻手轻脚来到客房,只听见鼾声四起,偶尔有人低声呓语,似乎是惊吓所致。
夫妻客栈客房不多,整洁清静,位于镇南街幽静之处,左邻右舍为居家之所,无嘈杂之声。宿于此处之客往往是出双入对,但又极少是夫妻,一般是久居闹市寻找清闲之人或名流雅士带着相好或红颜知己野宿于此,游山玩水,踏青赏花,痛赏田园风光,饱览自然奇景。这里无闹市酒楼,品尝农家菜食,细听山野民歌,或静坐露天戏园,或藏于绿树花木丛中,相依细语,品茶吃果,有如神仙眷侣,逍遥自在,其乐无穷。如此而为,是有钱之人来此寻乐,间或也有狎妓嫖宿者来此投宿,往往是开了房,足不出户,呼喝酒菜送至房中,尽情享乐。如此单身少年,极少投宿夫妻客栈,看他们的模样,又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看他们随身携带之物,应该是读书人。林氏突然明白,考期将近,他们是赶考的学子。
数日来,天气闷热,时而雨水不断,夫妻客栈生意冷淡。林氏的丈夫回乡下看老母,她一人守着客栈,心神不灵,坐立不安,感到寂寞难耐。相好的早说要来,但就是迟迟不露面,林氏心生怨恨,在心里骂一阵思一阵,痴痴相盼。她暗自痛下决心,如果今夜再不来,从此恩断义绝。如此无情无趣之人,让人牵肠挂肚,自寻烦恼,何苦呢?她虽如此想,但只要听到门前的脚步声,她总要探头张望,多少次的惊喜,多少次的失望,她已经不记得了。难怪有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成。”想至此,林氏顿觉脸红心跳,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