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玉站在高台上,望着手里的空酒杯,脑中一片空白。
若是比赛刚开始他兴许运气好还能猜出一种,不曾想那狗鼻子黄酒仙一口酒未尝,仅凭气味就轻松答出了六种,独独剩一种让余下的九人猜测,在场九人无不对其恨得牙痒痒。
黄酒仙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躺在地上一边喝着自己葫芦里的老酒一边冲其他人傻笑,露出几颗黄牙,倒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爱。
林怀玉估计这黄酒仙是故意为之,留下最难的一种不说,让他们余下九人想破脑袋。
林怀玉虽心有怨气,可当务之急唯有答出这最后一种方能晋级,但一杯残阳早已喝完,口中酒味消失殆尽,他唯有靠记忆努力回想之前的味道,难度可想而知。
见台上久久没人回答,金樽提醒道:“若再无人应答,我便要直接宣布晋级者了!”
众人一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几人按耐不住,决定碰碰运气,随口胡乱猜了几种,可惜都没中,只得十分不情愿地被淘汰。
转眼九人中只剩下林怀玉一人。
林怀玉急得直跺脚,脑中有无数的酿酒材料闪过,他自小住在酒坊旁边,平时经常溜到里面偷酒喝,耳濡目染,懂的酿酒知识也有不少,可现在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有与之味道相似的东西。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金樽催促道:“小兄弟,心中可有答案?”
林怀玉抱头苦思,额上有汗珠溢出,心中焦急万分,若自己停步于此,拿不到最后那一瓶琼浆玉露酒,当如何回去面对殷灵,可笑早上还信心满满地给她许诺一定会赢得比赛。自己丢脸倒是小事,反正林怀玉脸皮厚,但要是没了琼浆玉露酒徐老头真不给殷灵医治,那当如何是好。
之前在曹冲身边卧底,随时有曝光身份的危险,林怀玉都没像现在这般焦急紧张过。
“这最后一种到底是什么?”
绝望之际林怀玉扭头发现桌子上还有一杯酒,正是黄酒仙没喝的那一杯。
当下林怀玉如见黎明曙光,心中大喜,顾不得多想,上前拿起酒杯便喝。
这一次林怀玉没有着急将酒咽下,而是强忍着‘残阳’辣嘴烧舌,将酒含在口中,让味蕾细细品味。如此像是含着一团火,其中滋味自是痛苦万分,林怀玉一张脸拧巴得像只沙皮狗似的,眼中不觉留下两行清泪。
这一画面颇具喜感,黄酒仙乐得喷出一口老酒,躺在地上捧腹打滚,哈哈大笑。
林怀玉见此心中虽气愤,嘴里有酒想骂也骂不出,待舌头渐渐适应了‘残阳’的甘辣,林怀玉舌尖品尝到了一丝微甜。
这甜味似曾相似,林怀玉脑中灵光一闪,咽下口中的酒,兴奋道:“是早上喝的那杯茶!”
林怀玉飞身下台,跑到阿离身边,兴奋道:“阿离,你窗台上种的花叫什么名字?”
阿离嘟着小嘴,把头转向一旁,她还在生之前林怀玉没拿酒给她喝的气。
眼看胜利在望,林怀玉心中急切,恨不得给阿离跪下,忙哄道:“姑奶奶,只要你告诉我那花的名字,之后你有什么条件哥哥都答应你。”
“真的!”阿离一听心情立马好转,瞪大眼道:“你可别骗我!”
“骗你是小狗!”
“拉钩!”
两人伸出小指拉钩达成共识,林怀玉赶紧把耳朵凑到阿离嘴边,听阿离说出那最后的答案。
片刻后林怀玉跑到台上大喊:“是七星曼陀罗!”
没等金樽评判,黄酒仙先点头道:“小伙子不错,竟然能猜出这最难的一种。”
说完金樽也拍手肯定了林怀玉的答案。
林怀玉欣喜若狂,少有的自谦道:“承让承让,还得多亏了您老没喝的那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