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铭泽虽然赤足慢行,步履迈开也是不大,但却走得很快。身形也没有一步数丈,闪跃腾现的感觉,但偏偏就是很快。
虽然说上去矛盾,可事实如此。
会有如此之感,他也并不是使用了什么玄妙莫测的步伐,更不是施展了什么震古烁今的仙帝神通之类。其中唯一运用,就是稍微的灵。
何谓之灵?即是叫人感觉玄妙无方,神乎其神,莫可揣测的手段。
打个通俗的比喻,那就技近乎道的天人合一。
只是这传说中技近乎道的天人合一还不过只是醒灵初步运用罢了。
于铭泽来到客栈大堂,遍地酒菜狼藉,桌椅四下颓倒,众人还在狼奔豕突。他在一片纷乱的人流走过,却无人对他有所察觉。他一对赤足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走过,却依旧纤尘不染。
他身影刚出客栈之门,就叫尹思思瞧见。
盖因尹思思虽在疲于招架之中,却因现在对那玉匣法宝究竟如何,还心存三分顾虑,一直留了一分心神挂意在严宽身上。她自上而下,视野开阔,也就瞧见了于铭泽。
见他安然无事,稍稍放心。看见他一身黑衣,更显肌肤瓷白。看见他洗去尘垢,面容俊逸,仿佛傅粉何郎。看见他衣发带水,星眸懒散,有醉玉颓山魅惑。明明已是醉玉颓山,却又潇洒从容而来,以至身量虽未长开,怎也难掩那种英英玉立之感。虽然知道不是时候,却也有一种瞬间的微微窒息。
在这一刻,她深深醒悟,于铭泽与当初刚见时候的区别未免太大。这已经不是判若两人,简直判若人仙之别。
当然,她没有想到,不仅是人仙之别,该是人与仙帝之别。而且在她面前的不是单纯的仙帝,而是已经位列极致的绝世仙帝!
只是仙已经是她能够想象的极限。在她小小的心中仙已经是这天下苍茫之中最为尊贵,聚集了所有美好的一类。说的复杂,其实不过她留神看来这一眼的瞬间。
也就这么一眼的瞬间,于铭泽足下不停,踏雪无痕,已经来到下方正手捧玉匣,紧紧盯着尹思思的严宽身后。
尹思思心下刚慌,怎么还凑上前来,快要逃跑才是!
一方面是打斗分神太多,一方面是刹那的窒息乱心,一方面是想当然的固有之见,一方面也是过于担心,以至她都没注意到于铭泽虽然来得从容,看似步履正常,可是却快的太过不可思议。
于铭泽已随意抬手,轻轻在严宽头顶一拍。明明不见用力,却仿佛有山岳大力,一掌就将严宽整个头颅拍入胸腔。明明应该血腥无比,可是这等场面居然没有一丝鲜血涌出。
仿佛他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乌龟。
这只乌龟也不是叫他把头拍进胸腔,只是见他手掌拍来,受惊躲起,自己就缩回了龟壳之中罢了。
严宽叫他一掌把头颅拍进胸腔,似乎还半点不觉,依旧站的稳稳当当,双手没有一点抽搐,玉匣也捧得好好。
这就是灵的运用,不可思议,神乎其神,莫可揣测!
于铭泽拍完一掌,步子没停,随意自严宽手中拿过玉匣,已经到了前面站定。
直到此时,一众武林高手还忙着大呼小叫地围攻尹思思,全然不曾察觉这番变故。
尹思思毕竟关注,便将这样场景看的清楚,直惊的瞠目结舌,脑海一片空白,所幸手中机械招架着四面八方的对手攻击还没忘记。
一众武林之人看见尹思思眼神有异,俏脸有惊,虽然感觉奇怪,但既然不是有望得救的欣喜,那就说明不是什么变故。
猜测可能是严宽在下方做什么手脚,叫这个初出菜鸟的女修吃了一惊。心下暗自冷笑,纵然修真又如何?初出茅庐的少女完全看不出比我们聪明在哪里,居然激斗之中还敢分神?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