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略显昏暗的光芒下,衣服表面的少许污迹并不显得显眼。
无需太过刻意装扮,自带非富即贵气场的李玉岗摆出一副飞扬跋扈c目中无人c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姿态,大摇大摆地走向城门口。
不等卫兵靠近,面冠如玉的李玉岗即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银豆子,抛洒而出,自我感觉良好地朝内走去。
背着包的凯无双跟在后方,不紧不慢,一副随从加护卫的模样。
正当老兵油子们俯身捡钱之时,一名新兵蛋子赫然大步出列。
然而,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让亲戚的熟人给扯了回去,低声‘教育’起来。
在伪装术的作用下,外表看起来十分彪悍的凯无双无惊无险的通过高达五丈的城门,步入陈旧污秽的城防区。
沿着崎岖不平的街道,走了大概两百米多一点,景色霍然一变。
“珍珠糕,珍珠糕,香甜嫩滑的珍珠糕,不好吃不要钱,都来买一块尝尝哩”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一文钱一串,三文钱四串,便宜又实惠”
“公子,来一壶仙女酿不?清芒山露水酿就的上好果酒,三十文,一坛只要三十文,蕴含仙气的美酒只要三十文”
建筑参差不齐,但无一例外早早挂上了红灯笼的延平门大街一派繁华,几乎没有因为夜色降临而失色,人来人往,豪富贫民络绎不绝。
议价声c叫卖声c脚步声偶尔响起的马匹嘶鸣混成一片大杂烩。
四处张望,随大流走着的二人一停下,一名穿着粗布短褐的青年男子立刻快步上前问道:“两位贵人想必初到龙珠县城,在下张九郎,土生土长的龙珠人,偌大的龙珠县城里就没有小的不清楚的地方。”
看着这突然而来介绍自己的张九郎,凯无双有些懵有些茫然,这算是搭讪吗?
问题自己两人是男的啊,难不成这里的龙阳风气竟豪放如斯?
相较而言,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的李玉岗接口,从容应道:“咨客几钱,知客几两?”
“咨客二十文,知客一两,现时天色已晚,作半价”名唤张九郎的干瘦青年反应飞快地答道。
向凯无双讨取五个方孔兄之后,递向张九郎的李玉岗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此为押金,剩余一半,事后清付,张兄意下如何?”
双手接过五个铜板,抛了抛,感觉铜钱成色不错的张九郎一边塞进腰包,一边灿烂地笑问道:“诺,请问主家欲往何处?”
“龙珠县城内可有李记分布?”李玉岗语气平静地问道,身体却是不自觉向前倾了倾。
注意到李玉岗肢体动作的张九郎假装没有看到,淡淡地笑道:“自是有的,请问主家欲往东市,抑或西市,东市有李记铁行c笔行c衣行c酒楼c客栈,西市则有李记秤行c绢行c酒肆c食店c饮子药家。”
多少知晓一点自家奥秘的李玉岗不做二想,当即说道:“西市,李记食店。”
闻声,张九郎当即做出个“请”的手势,于一旁引路,低声细语地介绍起沿途店铺c名人居所c古迹秩事c野闻闲语c新杰旧故。
至此,如果凯无双仍搞不明白张九郎的职业,那他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一路之上,滔滔不绝的张九郎神奇地没有重复说过一件事,无论是官宦人家后院风闻,还是贫家小宅柴米油盐,皆信手拈来。
甭管是否真实,总之由他说来活灵活现,仿佛种种事件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场。
跨步,越过怀德坊大门,正式踏入西市,其余不同或许要迟点发现,但环境的亮度却是立刻分辨。
统一款式的大红灯笼将目光所及照亮通明,宽阔的大街上满满都是人,道路两旁的店铺种类明显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