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无头颈部喷洒而出的血腥情景。

    错身而过，兔起鹘落的凯无双收刀回鞘，由半蹲的姿态缓缓站起。

    身后，押好注的赌徒们全部傻了眼。

    那个经常在他们面前吹嘘，马战功夫少有人能敌的骑兵已摔倒在地面上，死狗一样被战马拖行。

    狂奔的黑马因负荷减少，跑得比以往更快更猛，凹凸不平路面上大大小小的砂石，无形中当了一回刨刀，刮掉的血肉混合土尘作墨，一路描绘出扭曲的“1”字。

    纵然不解电光火石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寨内第一的骑兵被击杀的现实却是真实不虚，徒有其表的喽啰登时原形毕露。

    彼此相顾无言，即使占有数量优势，偏不敢越雷池一步。

    侧过脸，看，模样不变，表情不变，凯无双仅仅是将那颗头颅踢开，往前走上一步，不远处拿着竹矛的一群人顿时不约而同地后退三步。

    仿佛，朝他们走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蛮荒凶兽。

    远处，岌岌可危的防线内，勇敢抵抗着数倍敌人的灰衣人虽进退有度俨然一个整体，但是人力有时穷，热血终有流尽时。

    随着灰衣人们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勉强维持着的防线摇摇欲坠，露出即将土崩瓦解之态。

    无论疲惫的脸容，抑或渐趋无力的反击，都在提示交战的双方，战斗距离结束已经不远。

    高强度战斗不比训练，每次挥舞武器，耗去的不止大量体力，还有时刻防备偷袭的精力。

    哪怕在精密的机器，也会有出错的时候，人亦是如此。

    混在人群中，不管穿着还是相貌皆是普普通通好不显眼的山寨头目不声不显，乍见破绽，立刻抓住机会展露本身的不凡。

    普通样式的钢制朴刀，关键时刻递出，划破空气。反射的阳光一晃眼，刚格挡开另一把武器的灰衣人首领中门大开。

    瞬间，身形一滞，血线随即出现，自额头延伸到下颚，脸上的讶异永恒凝固。

    阵势一破，灰衣人们各自为战，而又未曾练就金刚不坏，经四面八方的武器一围。

    没几下就陆续躺下，追随他们的首领踏上黄泉之路。

    刺出的长兵器一收，最后一个灰衣人如破麻袋一般倒向地面，血像不要钱似地泄出。

    最后的抵抗结束，地势偏远曲折的官道归于平静。

    顺着手下主动让出来的道路，山寨头目一边用尸体身上的布料擦拭武器，一边走上前喊道：“小李公子，你要是自己出来呢？还是要我们请你出来？”

    “劝你一句，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等粗人一不小心弄断你的手脚，场面就难看了。”

    五秒过去，车厢之内依然没有动静，冷笑一声，山寨头目迈脚踏上车厢前踏板。

    恰在他准备扯下布帘之时，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穿过议论声的遮蔽，传入山寨头目的耳中。

    拔插，一搅，心脏异于常人生在右边的喽啰溢血断气。

    一甩头，把弄到眼角处的血滴甩离，小心拔出狗腿刀，以免弄得自己浑身是血的凯无双单手撑地站起。

    灼灼目光汇聚，想不察觉都难得凯无双慢慢转过身，遥遥望去。

    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应和着喊杀声传来，听不懂，可猜也能猜到大概是在喊“杀了他”。

    看着来势汹汹的敌人，势单力薄的凯无双不进反退，沉默着狂奔，价格换算银两，抵得上敌人所有武器的狗腿刀滴落血珠，好似荒野孤狼齿间淌下的唾液。

    看着越来越近，行为等同于自杀的番僧，不知怎的，走跳江湖多年的山寨头目右眼眼皮狂跳，心里泛起一股多年未曾有过的心悸感觉，奔跑的三分力减持两分。

    碰撞，好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