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聆语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母亲。这一天，经历的事情要比她预想的复杂得多，她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以后要怎么办。

    妹妹打电话来告诉她，最早的航班，只能订到明天早晨，大概要下午才能到，小语安慰了她两句，告诉她不用着急。可是她的心里却比谁都要急，如果真的是要做手术了，那今天晚上就是至关重要的。

    看着母亲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小语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她想出来透透气。走廊里偶尔走过一两个小护士，夜晚的医院倒是安静的很。

    一个小护士匆匆地走进医生办公室，接着不大不小的喊叫声就传来：“王医生，主任让你八点过去一趟。”

    小语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倒给了她一个提示——今天晚上值班的是主任吗？她记得父亲在今天中午离开医院之前，是找到了熟人的，就是跟这边的主任打了招呼的。为此，那个主任下午还特意过来看了一次。

    小语瞄了一眼，发现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突然间有了主意，拿了母亲的t片就在主任的门外敲了敲。

    主任的年龄至少有四五十岁，见小语走过来，明显觉得有些意外。小语也管不得那么多，马上自我介绍着：“主任，您好。我是您今天下午过来看望的32床的家属，就是那个昨天脑出血住院的。”

    主任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哦，我知道了，有事吗？”

    小语看主任的模样已经记起自己是哪一位了，便赶紧拿起了手里的片子给主任看。“主任，麻烦您帮忙看一下。这是中午拍的，本来中午的时候我母亲还很好的，但是到了下午就开始说胡话，而且神智好像也不大清楚了。刚才主治医生说，这样的情况要做开颅手术。”

    主任拿起了片子，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看了看小语，指着片子说到：“脑部出的血往下流动了，堵住了这一块动脉，所以会导致神志不清，大小便失禁。如果血块儿能正常再往下流动的话，这段血管通开就不会这样了，也就没那么危险了，慢慢地它也会自己化掉一些。”

    风聆语听出了主任的言外之意，明了似的点点头。“再观察一下，如果需要手术我们再去找你。”说着就把片子递回给了风聆语。小语的心里五味杂陈，不过，从主任的话里，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看来这个事情也许还会有转机。

    风聆语回到病房时间不长，那个年轻的医生就过来找她。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很礼貌地对小语说：“刚才主任也看了你母亲的片子，血应该还是一直在向下移动，再观察一下，病人再有什么变化，及时来找我。”

    小语猜想一定是主任找这个年轻的大夫谈话了，他也能猜想到这个小大夫脸色难看的原因。她理解这个年轻大夫，他是没有错的，如果家里没有去找熟人，这个手术方案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如今，却可以有第二条出路了。

    风聆语客气地点了点头，还特别虔诚地跟年轻大夫说了句：“谢谢您了，大夫，我母亲的病就让您费心了。”年轻大夫的脸色好看的一些，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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