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在摇摇晃晃,惨白的墙壁被灯光闪耀着。灯在墙壁上摇晃的闪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一个酒瓶子从旁边的门滚了出来,咣咣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最终靠在了那个墙角上。
张老头坐在一个马扎上,吃着怀里花生豆,一杯浓烈的白酒轰然下肚,张老头龇牙咧嘴的一阵子蠕动着自己的嘴,好一阵子享受,终于他的神情不再那么好看了,他的眼睛留下了一滴浑浊的液体。
张老头是滨海附属医院的太平间的看守,在这里已经做了十几年了,话说张老头的但是确实是胆子大,年轻的时候曾在坟地里睡过觉且是一连很多天。当时的一个别致的称呼张大胆就此出出炉,在很多人的鄙夷的眼光中,一直生活至今。
前些天的夜晚,在外省来了一个重病的病人,快死了,是个老头,和张老头的岁数差不多,这个老头在医院里是张老头这个古怪的老东西唯一的朋友。
这个老头的名字叫刘玉峰,是个孤独的老人,得病的时候自己正在酒店里,由于服务员救的急,自己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对于他们的认识还要从三天前的那个夜晚说起了。
医院的停尸间,别人是不敢进去的,就算是有了新的尸体也要让张老头自己送进去,这天的晚上,张老头照例是要来检查的,他走过了那个停尸间,看到了床上的一具具尸体,且散发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味道从一个玻璃器皿里散发出来的,张老头也感觉到奇怪,怎么这里会有这种味道,平时都是一种阴冷的感觉,但是现在完全反过来了,阴冷的感觉不复存在,倒是觉得,有一点热乎乎的。因为他问道一股味道,一个除了福尔马林还有另一种的味道,是香味,是高度白酒的香味。
张老头兴奋的转过身去,他看到了前面的那个影子,在昏黄的灯下,在惨白的地板上,显得格外的透明,他没有看到人在哪里,因为拿着白酒的人始终没有出现,他并没有露出惊恐的眼神,他只是拿起了自己身边的那条跟着他二十年的马扎,慢慢的靠近了那个影子,终于他觉得自己将要靠近那个影子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影子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那个影子就这样没有了,张老头赶紧的走了出去,看到了常常的走廊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他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张大胆这个外号也不是白起的,他拿着手里的马扎,在这个没有灯的走廊上走了起来,他的脑袋在不停的转着,看着身边的所有能藏住人的地方,结果发现,还真的没有能藏的住人的地方,可是刚才的那个影子确实是出现了。
张老头的马扎在这个时候抖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像是有人要从他的背后捅一刀,但是这件事他还知道,只是拿把刀迟迟没有下来似的,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终于那把刀还是好捅过来了,张老头看到了身后影子竟然到了前面,他赶紧的回头,可惜后面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影子却还在那里呆着,可以看出来,那个影子在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好像手臂里有什么东西。
张老头决定回过身去看看,但是自己的双腿瞬间失去了应有的知觉,想要走路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古怪,在太平间里干了几十年了,不想沾上阴气都不行,这回可能是鬼打墙了,张老头在这方面的知识还是很充足的,于是他赶紧的把马扎放了下来,然后坐上去,不去理会那个影子,就算是鬼,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反正自己是好人。
张老头自信的认为现在应该没事了,但是出乎意料,那个影子开始移动,在长长的走廊里发出了那种令人窒息的脚步声,慢慢的声音,皮鞋在他的脚底下开始嗒嗒作响。
张老头看到了那个影子的真实面容,终于放下了心,他看到了和他一样大的岁数的人,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