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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粗鄙如何当凤鸣园的深闺怨偶啊?来,f一ll一 !”

    于是方俊亨坐在回廊的长椅上一边作顾盼状一边比划着解说:“瞧,要这样,坐姿要从容,拿出那种柔弱无骨的虚弱感,拿出那种从心里静出来从骨子里美好出来的纯静美古典美!”

    陆芷遥忍不住笑出来:“我怎么看你怎么像虚脱与垂死了?哈哈!”

    方俊亨眼看黄昏的光色就要过去,又气又急捶胸顿足:“美人,拿点专业精神吧合作点!呀!别动!没错!就你现在凝固的表情就对了,呃别动,手稍稍耷拉一点,额头轻轻靠在栏杆上作沉思装。”

    陆芷遥正经了一秒又爆笑起来:“喂方俊亨,不如你自己来扮古典美女吧,反正你这么俊俏,这么娇嗲的动作啊我年青力壮才扭捏不出来呢!”

    方俊亨真的烦躁了,大叫一声:“大芷遥!唉小陆同志!你给我正经点!太阳要落山了!白花了一天!”

    陆芷遥知道方俊亨就要真的生气了,吐吐舌头顽皮地作个揖:“是,官人,遵命相公!”堆在一旁的摄影队伍又忙乎起来。

    蒋芷风看着凤鸣园鲜有地热闹非凡着,喃喃对蒋澄舒说:“妈妈,这个男的又带模特来凤鸣园照相了。”

    蒋澄舒压抑着要大口喘出的气,心灰意冷地说:“没意思。”

    芷风希望能调动妈妈的情绪:“不是啊,妈妈你看,这回的模特很年轻很漂亮啊,模样真像杂志上的封面美女。对着镜头也很自然笑得也灿烂。她真的好开心啊,打心里笑出来的妈妈你看。”蒋芷风看着她的脸满满是艳慕。

    蒋澄舒始终没看过下面的人一眼,扔一下句:“他们完全搞错了,怎么也拍不成的!凤鸣园是没有笑容的。”说着,便紧蹙眉头转身走进房间里去。

    蒋澄舒走在干燥净洁而残损的木地板上,脚步声很特别,一踏步响,左脚踏在地上了,下一步右脚应该要着地的一刻,通常就在这当儿游移,但这种游移每一趟都很难捕捉,心眼儿预算她就要响了,心嗵地一声响了脚却缓了半秒才踏下,木地板“呀”地一声呻吟,让人无限失落;或者心眼儿吊得高高的当儿脚步却毫无防范地提前就重重地落了下来,木地板同样“呀”地一声疼痛,让人大惊失色!芷风总是在这种脚步声中弄得心跳的节奏零乱不堪。妈妈的脚步声不是沉重,是轻重交替着的零乱的失衡的重;不是有序,而是一种难以把握的零乱的节奏。

    芷风知道,妈妈的脚步声是有规律的,只是她捕捉不到,那种变化着的规律,肯定与蒋澄舒季节性的情绪起伏有关。芷风总是在妈妈这种走路声中,企图理顺出一种节奏,她知道肯定有一种节奏是在步与步之间严格控制着的,但芷风的心跳与呼吸,总是调和不来,多少次把心悬得再高,把呼吸屏得再紧,却总是调和不出一种与妈妈踩在木地板上的“呀”的一声,让心跳与呼吸同时落实的变奏!

    失去着落的感觉!

    这个关于妈妈脚步的细节在芷风内心十几年阴郁不散,乃至半夜里,芷风也会竖起耳朵留心这种响动。她不敢放松不敢不捕捉不敢不听,因为这与她相依为命的妈妈的健康乃至生死攸关。

    蒋澄舒在走进屋内的当儿,用沉沉的嗓音重复说:“是他们弄错了,凤鸣园,是没有笑容的。”

    芷风低声地反抗:“不是啊,他们真的很开心啊。”然后芷风自言自语地在猜测:“不知道他们是好朋友还是兄妹,还是小情人呢?应该是小情人吧?结婚后一定很幸福了。”

    芷风此刻非常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与大喊大叫的快活,特别是那个穿古装的女孩,她这种蹦跳与大叫,芷风一次也没有尝试过。

    是的,一次也没有啊。

    她和妈妈这阵子一直在为明天就要交的学费困扰着,郁闷不散。明天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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