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出来了,还睡懒觉。”楚凌柔将被子叠到一边,穿鞋下地,不忘推推赖在被子里的安兴腾。
“好不容易和映蝶睡一个屋,可惜看不到她穿睡衣的样子。”冯成天不无遗憾的从被子里出来,穿上盖在被子上的羽绒服。
李凡将灶里已经变成白色的草灰拔出来,重新准备引火的柴草。
“这是什么?”映蝶拔着草灰里的一个白色的石头。
“好像是动物骨头,都烧裂了。”李凡惊恐疑惑的盯着映蝶手里的石头,从柴垛下伸出的白骨手指浮现在眼前。
“快扔掉那东西!”李凡惊叫着抢过映蝶手里的骨头扔到火里。
“你干什么?我还想看清楚呢。”映蝶对李凡不满的咕喃着,揭开锅盖往铁锅里倒些水。
“你怎么了?”楚凌柔梳着头问脸色发白的李凡。
“没什么……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我要出去透透气。”李凡失神的站起来走到门外,冷风吹去他额上的微汗,刺入骨中寒意。
屋前的柴垛被抽去了一块,柴枝凌乱雪泥混杂,他和安兴腾发现骨头的那个地方已经无法辨认。
李凡捡起一根柴棍半疑半惧的拔着散落的柴草,半响没有找到他看过又不想看到的东西。
“难道看错了?”李凡扔掉柴棍抓紧吹进冷风的领口,向前面的堂屋走。
通往堂屋的石廊光线昏暗,两侧的石壁透过阴凉的寒气,风从瓦间吹过,雪屑纷扬的落在李凡的头上,凉凉的钻进他的衣领,石板在脚下发出久远幽长的声音。
李凡用力推开正房的门,冬日的阳光似乎无法穿透笼罩在这里的迷雾,灰蒙蒙的散布在堂屋的地上。
李凡在堂屋找了把旧木椅坐下,呆呆的看着门口的那抹阳光。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李凡的目光从门边移回,堂屋不知何时聚集了这么多人。
白发苍苍的老者柱杖叹息,衣衫华丽的男人端茶自饮,珠光宝气的女人神色各异,垂手肃立的仆人在墙边听示,堂中一个哭哭啼啼的素装妇人拖扯着当家男人的衣襟嘶声哀求:“老爷,玉妍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能让送她去死呀,求求老爷,放过我们的女儿吧!”
满面怒容的中年男人挣脱妻子的手,将妻子推倒在地上:“妇人之见,我们烟家世代蒙受皇恩,如今有此机会报效皇上,为国分忧,难道不舍不下一个女儿吗?”
妇人坐在地上抓着丈夫的衣摆,仰面泣求:“老爷,你放过玉妍吧,我愿用我的命换我的玉妍。”
“你?你的命能值几何,玉妍是烟家百年一现的灵女,只有灵女才能封印血咒,玉妍能为大清万年基业而亡何等荣耀,无知妇人休得再言。”
妇儿见求不回丈夫的心思,转而跪爬向坐上老者:“九叔公,您是族中长辈,求您救救我的玉妍,不要让玉妍祭天呀!”
老者捻须长叹,顿杖摇头:“你求我也没用,玉妍是灵女,这是她的命,只有她能保住我们烟家百年来的荣华富贵,为了全族的老老少少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只有用她祭天才行,你就不要阻挠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
素装妇人的希望破灭了,慢慢站起身,哭红的眼中露出血一般的凶光,环视着那些淡漠甚至幸灾乐祸的人:“我不许你们伤害我的玉妍,你们谁都不能伤害我的玉妍。”来自母亲内心的力量,让她发出野兽一样的怒吼,堂上所有人都被那声音震惊了,呆望着面目全非的素装妇人。
“来人,把这个疯婆子关起来!”当家男人又惊又怕的吩咐堂下的女仆动手。仆人们迟疑着不敢上前,相互看着不知该怎么做。
“你们还不动手!”主人厉声喝斥,仆人们不得不战战兢兢的上来抓妇人的手臂。
“你们放开我,我不让你们伤害我的玉妍。”妇人在女仆的手臂间挣扎,几个女仆反被她弄的手忙脚乱。
“住手!”清冷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