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开玩笑了。你这么罩得住,哪会用得上我呢,有情后补吧。”任晓非暗想:这个人情我可不背,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
挂上电话,张康百般感激的走了,说任晓非帮了他的情谊他会一直记得,以后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他一定随叫随到。
王彪有可能不会用他,但挂上王彪这条线,他的问题可能就解决了。说实话这些人都是任晓非以前浑浑噩噩时认识的,现在交道了赵雪阳秦孝贤这样的真心朋友,这些人任晓非还是想越少接触越好。
从四高出来时间还有些早,任晓非随便找了个面馆吃了点东西,决定走路过去,让心静一静。
下午一点时,任晓非到了比赛会场。
用旧作品报名就难免有滥竽充数的,所以决赛都是现场创作。任晓非到现场又看了一下评分的标准,比如八种基本笔画的准确合理,风格统一,繁简同篇会扣分之类的,都是一般的常识,也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
现场提供写字台c整幅的宣纸c草稿纸,墨汁毛笔c砚台c长短有机尺c墨条c印章c印泥c毡垫c裁纸刀等用具,当然,这些工具要用自己带的也可以。任晓非对用笔不是很挑,只带了自己的印章。
任晓非来的太早,就在会场四处闲逛。参赛者陆陆续续到了一些,任晓非这时才想起马婷婷,自己撒了谎先走,不知道马婷婷复赛有没有入围。不过任晓非看过马婷婷的字,匠心太重,灵气不足,如果落选也是意料中事。
会场很大,摆了很多条案,任晓非看到一个白須白发的老头正在自己练笔,周围围了一圈人,就凑上去看了两眼。
老头须发皆白,身穿一席黑色的对襟长衫,作派很大,俨然有大家风范。不过他面前的一幅宣纸上只字未落,准确的说他只是在用墨锭专心的在一方老砚中研墨。
研墨的水要一点一点加,这是基本。但任晓非注意到他研墨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任晓非一般用墨条研墨只加三次水,他研了一小滩墨却加了八次水,还不见他动笔。
“这么精工细作的好处在哪里呢”任晓非在心中思索的时候不经意的念出了声,在他看来老头纯属只是在浪费时间。
围在周遭看的人本来都是静声宁气,不敢打扰到老头,这时听到任晓非说话纷纷侧目,目光中隐有斥责。
老头也侧目看了任晓非一眼,言道:“年轻人,多一磨砺,就多一分锋芒内敛。多一分沉淀,便多一分成竹在胸。”
“哦?您老这么精心于研墨,想必用在练字上的时间就有限得很了。”话一出口,任晓非也有些后悔,任晓非只是随口玩笑。但对方一把年纪,听在耳里可能就是讥讽了。
老头的话要说有道理自然是有道理的,但任晓非就是看不惯他故作高深,假扮武林高手的作风。
老头哈哈大笑,提起笔来,随手写了一个“一”字,然后转身走了。
老头走后,刚才不语的那些人也纷纷活跃起来,“研了这么久,就写了个‘一’字······”
“你怎么也这么浅薄,你仔细看白老这一笔的运势。”
任晓非盯着这个一字看了很久。
“也很一般嘛。”任晓非自言自语道。
时间接近下午三点,这时人员也都全部到齐了。一共有二十来名入选选手,果然没有马婷婷。
任晓非被分派到一张书案上,突然惊讶的发现刚才练字的老头居然坐在评委席的正中。
“不妙啊,这老头竟然是评委,怪不得刚才的那群人对他毕恭毕敬的呢,刚才自己在言语中有些不恭之处,如果无意中得罪了老头也怪自己年轻气盛,尽力而为就是了。”任晓非心想。
不料任晓非刚拿起笔来,就觉得心中一阵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