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虽然没有看到师傅,但脸上的笑还是在,毕竟明天就能看到她的师傅了,若是师傅看到她都长这么高了肯定会高兴。
夜里,花想容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得拿过一件外衫披上出去溜溜,医馆的后院是露天的,种了一棵据说已有百年的银杏树,现在别看绿油油的,秋天树叶黄了落满地上跟那遍地黄金似得,不过也是听方吉说的,对了方吉就是雁门关这所医馆的常驻大夫。
花想容靠在水井边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水井,弦月倒映在井里出奇的清晰,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碰满的快要溢出来的井水,一潭幽深的静波被她搅得水波嶙峋,她将手指在水面一点又曲起手指一探独自玩的开怀,却不知有人靠在门扉处静望了许久,她这难得的小儿心性或许也是仅有的那么一次。
一阵风吹过,高大的银杏树发出沙沙的声音,花想容一惊正要拔出腰间的断匕,那人恭敬的对她行礼道:“小姐,侯爷中毒了。”
“什么,怎么会中毒?他没事吧?”
花想容语无伦次的抓住来人,急切的问道。
“陛下生性多疑,前些日子奸臣进言说侯爷与夷狄勾结,上容王担保说侯爷绝不可能通敌卖国,陛下仍不放心欲让侯爷出征夷狄,可侯爷自打那件事情之后就病体孱弱,王朝谁人不知?侯爷知道这分明就是一个局,无论他出征与否都是一个结果,所以,所以”
“所以他就服了毒!?”花想容气愤不已。
她皱眉道:“你来了谁在照顾他?”
李穆:“我调了禇陵回来保护侯爷。”
花想容出声道:“九雀,你还瞒了我多少事?”
虚空中一抹纤细的黑影闪出跪倒在她身前,语气平平道:“侯爷有令,属下只负责小姐的安危。”
花想容咬牙道:“你们总是这样,总以为我置身事外就是为我好,既然如此又跑来告诉我做什么?”
李穆:“小姐,属下是瞒着侯爷来的,爷的身子,怕,怕是活不过半年了!”
花想容脑子一懵,什么叫活不过半年?他还那么年轻!这段时间她刻意不去想起的他,可现在龙渊的音容相貌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的出现在她脑中,花想容心口有些悲又有些疼,她脚下一软踉跄的靠在井檐柱上,声音悲切道:“长云府是陛下的一块心病,他早想除之而后快,但是边关长年都是由长云府和大将军府派人驻守,他已经失去了大将军这一臂,现在长云府他想动又动不得,高深莫测的帝王术啊是王道还是霸道?呵呵”
“既然敛去锋芒也是如此结局,那不如让陛下看看我长云府真正的实力!”
“李穆,回府。”
“是,小姐。”
话落,李穆扶住花想容,却被她制止了。
“我真不想为这样一个陛下卖命,就骗骗我自个儿是为了百姓,为了他吧”
花想容顿了顿脚步,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道别的,“走吧。”
“是。”
三道身影在月色下,黑夜里消失在了墙头,直到风起风又停那抹紧靠门扉的身影依旧没有离开。
长云府
花想容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连澡也没洗,饭也不吃就匆匆赶到云轩,与她离开时有所不同的是屋里充斥着草药的味道,进了内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榻上的龙渊,此刻的他眉眼紧闭,安静的不像话。
他只是睡着了,花想容这样告诉自己。
她走到床榻前坐下,龙渊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比起以前的白,还要白上两分,花想容眼里有些湿热,可她倔强的笑着,怎么可能只是一场小病就搞得跟死里死别似得,她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大夫能治好他的。
花想容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