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艾妩,是不是被这件事搞傻了,对待杨平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有仁慈呢?真是妇人之仁。朱有金心里很不理解艾妩。但艾妩不快乐,他也开心不起来。
真希望刘总早日回来,这样他可以不必再“为他人做嫁衣”,但又不希望他回来,他回来干嘛,把艾儿娶走?天啦,千万别有那天。朱有金甚至侥幸地想,或者刘总早不在人间,那样最好。如果有朝一日回来了,他怎么办,退让,不,他想指控他是冒假的,但这怎么可能,因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时,自己将很快哐当入狱了。
穿越到未来当台下囚,然后被第n代子孙审问,然后被嘲弄,然后坐牢?特么的,我朱有金难道就这个命?不行,刘总一回来,自己就逃跑。至少过这几天安逸的生活也值了,而况,还过了一把当刘总的瘾,真特么的风光。
再说,自己也没有对艾妩怎么样,对不对,把一个完整无缺的艾儿还给了他,他应感谢我才对呢。朱有金可以问心无愧。所以他洗洗打算睡。天地悠悠,过客匆匆,度一天是一天,想再多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朱有金躺在床上,一种浮世感油然而生。
每天都是白晃晃的日光把世间万物照亮,人们在大白天,做得都是别人曾做过的事情,没有什么新事。
才三十还没有出头呢,就那么老成了?朱有金一阵悲摧袭上心头。
不敢想未来的事,未来根本不可捉摸。最近看到一些新闻,车祸,空中两种飞车撞在一起,一秒化为火海。对于驾驶员,他哪知道自己再过一分钟,就将与亲人阴阳两隔?朱有金吁了一口气,权当做对未来一概不想。
不想未来的事,可是过去的事却一波一波地来。
想到小时候,自己赤脚在地上玩,被什么小钉子之内的东西扎了,疼得哭喊,母亲找来家里藏着备用的蛇油,给他在伤口上轻轻涂上。
想到母亲把一小盆谷子倒在地上,那些鸡鸭从四面八方跑来,有的连跑带飞,头向目标长长地伸着,好像恨身体慢了。
想到自己曾看守一整个晒谷坪的谷子,防小鸟和邻家的鸡来偷食。在他忙着翻谷子时,邻家的几只小鸡偷偷摸摸地来啄食了,朱有金大怒,随手拿起一根扁担撂过去,一只小鸡被撂伤了脚,看着那受伤的小鸡跟着其他小鸡逃跑,朱有金内心不知多难受。那时的他,还主动向邻居认错,并赔上自家的一只小鸡。
一些事情闪亮着来,又闪亮着离开,像车窗外的风景,来了,就远去了,人生的经历,也是这样,在朱有金似梦非梦中,来了,就远去了。没有一丝痕迹。
夜不断往深处去,朱有金也不断往梦的深入走去。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到处都是阴气,我朱有金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只见到处都悬着冰柱,有些人身上也悬着冰柱,都冷得发抖。
有一个妙龄少妇,单是背影朱有金一看就倍感亲切。
只见她慢慢转过身,对朱有金说:“金哥,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我等你好苦啊!”
我的爱亲,朱有金只一秒就感到这是他的妻子。
只是她也全身挂着冰条,每根冰条都尖尖的。
朱有金想给她一个拥抱,可是,他却不敢。她样子太冷了,太可怕了。
但她却把手伸过来,对朱有金说:“金哥,你不能抱我,但可以牵我的手,你也不要害怕。”
说罢牵了朱有金的手。奇怪,她的手也并不冷。
她要牵我去哪儿,朱有金壮着胆跟着走。
一晃就来到一处特别美丽的地方,好像到处都是金碧辉煌,那里还有很多人,也都是亲人。身上也没挂什么冰柱。
这是父亲,这是母亲,还有弟兄姐妹,还有几个是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