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沿海一带,无论是绵绵细雨还是狂风暴雨都是常见的,雪却是极少见的。昨晚突如其来的大雪白了黑瓦青山,虽说还比不了北地里冬日那望眼尽是茫茫白色的恢弘,却是将江南的温婉渲染的更加别致。
本就热闹的慕仙镇,今日更是多了几分的热闹与喧嚣。孩童们一边欢呼着,一边雀跃着玩雪,或堆雪人,或搓着雪球打雪仗,更有甚的看到白白的泛着银光的雪,忍不住捧起一把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小心的尝尝味道,满面一副吃到什么新鲜美味般喜滋滋的样子。不仅孩童如此,一些大人亦是如童心未泯般玩起雪来。甚至那些不常出门的老人与待字闺中的小姐,也不禁踏足而出,站在自家庭院中,看着难得一见的雪景,面上无不满是欣喜之色。
镇中那些鳞次栉比的店铺也比往日里早开了门,酒楼茶肆更是不多时便座无虚席,神仙奇事依旧是不厌的话题,却也有了新话题,便是昨夜的大雪,更有一些才子佳人,触景生情乃至诗性大发,吟上一首应情应景的诗词,引得掌声赞赏一片。
茂苍山中的灵海寺,近日来因为主持净心身体不佳的原因,本就庄严肃穆的寺中更显得有些沉寂。而今日佛殿之中传出早课念经的声音却似乎比往日多了些许轻快。
同是一方天地,一座寺庙,一种景致,听着前面佛殿之中传出的念经声,念一的心却是越发的沉重起来。
提及婴儿,念清看着念一再次展露出如往日般如慈父又如长兄般和煦的笑容道:“当时师兄我也不知因何突然止住了脚步,克制住急于探寻的想法,见师傅无事,便悄然返回房中。不过却是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挨到第二日一早,我便迫不及待的去拜见师傅。记得初见你时,你在师父怀中,哭的小脸涨到发紫,似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我便先帮着师傅想办法照顾你,而对于你的出现,不仅对我,师傅对所有人都只言是受好友所托代为照顾。”
见念一的眉头越皱越紧,念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待浓重的白色呵气慢慢消散于湿冷的空气中,也是待念一消化刚才所言,才又缓缓的道:“我看得出师傅不想将你的身世道明,我也相信师傅不言自有不言的道理,于是我便再没有提及那夜所看到的事情,更不会与其他人提及,毕竟那如话本小说中所述的神仙奇事若是真的出现,未免太过耸人听闻。”
说到此处,念清又想到自己那时看到的情形,心中的惊诧与骇然,摇头笑了笑道:“所以小师弟关于你的事情,并非师兄有意对师傅和你隐瞒。当然并非仅仅如此我便认定你与我们不同,你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格外关注,我曾远远的看过你练功,知道一些你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那些非凡夫俗子可以拥有的本事。”
“大师兄,其实师傅所言皆是事实,并未有所隐瞒,我的确是受师傅好友所托要师傅代为照顾的。至于您看到我所练的功法,也的确不是普通的功法,只不过要修炼这功法所需条件苛刻并非人人皆可修炼。师傅言这功法寺中弟子除我之外其他弟子均无法修炼,不想让寺中弟子生出妄念,所以才让我独自修炼,这些事情我也是才刚刚知晓的。师傅同样无法修炼这功法,也不懂这功法要如何修炼,所以师弟我只能自悟自修。”掩藏在心中多年的秘事就这样被揭开,虽然是最为亲近的大师兄,念一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忐忑,但既然事情已经被大师兄知晓,念一便如实坦言相告。可心中依旧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大师兄为何要在此时将事情说出。
看到念一极其认真的表情,念清点点头,似有所了然,又有所放下,却也不免嗟叹道:“想来也是神仙的功法岂能人人皆可修炼。即便人人皆可修炼,师兄我却对自己习武方面的资质也深有自知之明,心中羡慕,却是没有探究。这么多年,胜在我知晓勤能补拙,才不至于连参禅修佛上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