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二！三！四！”由服刑人员组成的方块队伍发出响亮的口号，两名狱警步态悠闲地跟在后面。

    方天眸被夹在人群中，身边的囚犯年龄都比他大，有三十几岁的壮年人，也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们每天6点起床洗漱，然后就要出来跑操，一切行动都在狱警的严密监视下。

    6点半准时开饭，一人两个馒头，一碗稀饭，一盘咸菜，吃完之后由狱警带队坐上囚车，拉往市郊的采石场工作。

    先由采石场的大型切割机将巨石开成大块状，然后再由人力手工分成小块。方天眸拿着铁锤和扁铲不知所措，比他稍微年长一些的人都能熟练操作，只有他无从下手。

    “小子，不知道怎么动手了吧？”一个四十多岁的囚犯抬眼看着他，手上的铁锤在扁铲的末端敲打，发出刺耳的声响。

    方天眸看向他，摇了摇头，一副无助的表情。

    那囚犯走过来，用自己手里的工具给方天眸演示了一遍，然后说道：“锤子的力量别太重，这样才不会破坏石头的完整性，你来试试看。”

    方天眸照着男人刚才的动作尝试了一遍，这次果然比之前顺利了很多。

    男人走回自己的位置，四下扫了一眼周围警戒的狱警，这才一边做工一边小声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我姓方，大哥叫我天眸就行。”

    “天谋？计谋的谋吗？”

    方天眸摇头，“不，是眼眸的眸。”

    “哦，你是怎么进来的？”

    方天眸一句话哽在了喉中，低头沉默良久才开口，“我杀了人。”

    男人的眼眸里透出习以为常的神色，问道：“是误杀？”

    方天眸摇了摇头，手里的铁锤明显加重了力量。

    “有仇？”

    “他杀了我朋友。”

    “哎呀，你小子可真够义气。”男人说着放下铁锤，竖起一根大拇指。

    “哥，怎么称呼你？”

    “哦，我从小就是孤儿，没名字，不过道上的人都叫我阿仁，你叫我仁哥就行了。”

    两人一边做活一边交流，很快便熟络起来。在离他们稍远些的地方，有一伙囚犯正在石料旁休息。大家伙都站立围拢着一个人，那人敞着囚服前襟露出浓密的黑胸毛，圆脸盘上横着一条刀疤，身材又膀又壮，浓眉下的一双小眼睛一直盯着方天眸，像是盯住猎物的野狼般阴森可怖。

    晚上十点最后一次点名，随后便要熄灯就寝。方天眸累的不行，刚躺下还没有十分钟便陷入了沉睡。

    昏睡中感觉有人按住了自己的手腕，当方天眸猛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周围全都是同寝室的犯人。很快，犯人们让出一个空位来，一个人出现在方天眸的正面，正是先前暗中观察他的刀疤脸。

    “你们干什么？”方天眸用力挣扎，但手腕和双脚都被牢牢按住，根本无法挣脱。

    这时犯人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样疤哥，这小子不错吧？”

    方天眸一下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白天帮过自己的阿仁吗？他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寝室，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被称作疤哥的男人伸出粗糙的手掌捏住了他的下巴，淡淡说道：“确实不错。”

    阿仁又道：“这小子生得俊俏，正合大哥你的口味。”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方天眸惊慌起来，四肢在挣扎中被囚犯们死死掐住，皮肉都被搓捏地发疼。

    疤哥双手脱掉自己的裤子，笑着露出布满黑黄色烟渍的牙齿，囚室中立刻响起青年的悲痛惨叫，以及囚犯们阴阳怪气的笑声。

    囚室外的铁闸门前，一名狱警正手握钥匙圈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