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行驶，肆无忌惮地在车流中前进，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让，有几次险些发生剐蹭。

    不觉间，后面的方天眸已经追赶上来，阿球在恍惚的状态中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了他，这才强打精神操控起摩托车。两人在车流中展开追逐，摩托的轰鸣声在迎面扑来的狂风中肆虐，汽车的鸣笛也似受到惊吓的人群般发出连续不止的惊叫。

    终于，阿球的意识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他的双眼显出疲态，仿佛眼皮有千斤重。当他的双目在一次次闭合与一次次睁开的交替之间，摩托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强大的冲击力把他整个人抛上了半空，随后又重重摔在路边的行道树旁。

    方天眸把摩托停在路边，随手取下挂在摩托后座上的廓尔喀弯刀，缓步朝还剩一丝气息的阿球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由远及近响起了警车的鸣笛。

    阿球的腿脚摔断了，双手也使不上力气，只能歪着脑袋盯视朝自己走近的方天眸。他冷嘲道：“臭小子，你敢在这里动手就完了。”

    身后，警车已经停靠在路边，三名刑警陆续从车上下来，并朝两人逐渐接近过来，其中一名刑警大声呵斥：“前面的人把刀放下！听到没有？”

    方天眸没有把刀放下，在他脑中，不断闪现着孙猿最后说的话。

    “天眸，最后帮我一个忙，杀了那个叫阿球的。他杀了我父亲，如果不能报仇我死也不会甘心。”

    这段话在脑海中不断重复，仿佛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自己。方天眸不由握紧手中的刀把，把心一横，朝阿球的胸口刺了下去。鲜血溢出阿球胸口的同时，身后的刑警也扑了上来，将他强行按倒在地上。

    此时糜超和沈继飞两人才驾驶摩托赶到，远远便看见方天眸被戴上手铐推进了警车里。

    “这个笨蛋。”糜超暗骂一声。

    一旁的沈继飞道：“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天眸哥这次真的惨了。”

    糜超一拳砸在摩托车车座上，“谁让他头脑发热做这种傻事，现在我们连帮都没法帮他了。”

    两人立在路边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警车驶向远方。

    第三节

    监狱会见室，隔着厚重的玻璃，母子二人终于相见。

    “说些什么吧天眸，妈想听听你的声音。”年近五十的母亲一脸担忧之色，擎着话筒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玻璃这一边的方天眸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心藏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听他们说你是为了朋友才动手杀人，一开始还不敢相信”她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方天眸打断。

    “妈，我对不起您。”

    “别说这些了。事情已经发生，只要没判死刑就是老天保佑了。”

    “十五年，我不能出去照顾您和妹妹了。”

    “傻孩子，都到了这时候就别想着我和你妹妹了，要把自己保护好，妈会把你妹妹带大，等你从里面放出来我们一家人再团聚。”

    方天眸转而又道：“对了妈，床铺下面我放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我这些年打工攒下的11万，应该足够妹妹这些年的学费。”

    母亲眼圈一红，但终究还是把泪水忍住了。“你要好好表现，争取能提前释放。”

    “我知道，你放心吧妈。”

    这时监狱的看守推门进来，提醒道：“时间到了。”

    “您回来了。”腰系茶色围裙的女保姆亲切地打招呼，糜超视若无睹地从她面前经过。

    客厅里，继母正摆弄着手机，见糜超回来，立刻说道：“小超，你父亲回来了，不过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敲了很久都不理。你能去看看他吗？我有些担心。”

    糜超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径自朝父亲的书房走去。

    轻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