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都是人力不可左右的,包括生死离别,包括缘起缘灭,尤以生死为重。有人说人的生与死都只是上天跟人开的玩笑,上天控制着人的生死。
陈凡回到了家里,天快黑了,他躺到沙发上,想着大伯跟他说的话。大伯告诉他,自己大限将至,以后陈凡遇到事可以到阴间找他,至于陈凡阴差的身份,可以继续保留,便于他行动于阴阳两界。他不知道大伯什么时候走,他只知道大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大伯这一走,自己在这世上就无亲无故了。以后的日子,就更加无聊了。
不知何时,陈凡睡着了。他又梦见了大伯,大伯跟他说了什么,一直说,他就一直听着,后来大伯消失了,他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自己还在家里,他知道自己是做了个梦,再回想,却不记得大伯梦里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大伯说的那句话,叫他活的开心点,不要总是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走进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想想大伯说的时日不多,便决定买点东西去大伯家跟大伯再喝点酒,聊聊天,以后到了阴间,可没有这种机会了。
陈凡出了门,在门前的小馆子里打包了几个下酒菜,买了两瓶老厂窖酒,提着向大伯家走去。路途上他想了很多问题,想着要和大伯聊些什么,想着应该给大伯磕几个头,毕竟自己父母早丧,没有大伯,自己早就是孤儿了。虽然大伯没有和自己住在一起,但大伯对自己的照顾,自己心里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了,自己的朋友都不来往了,真不知道大伯走了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当天他和大伯都喝醉了,大伯跟他讲了很多话,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这些年的生活,关于他小时候的回忆,陈凡听在耳朵里,有些是他知道的,还有些大伯从未提到过,他就听着,难得大伯说这么多话,想想昨天的梦,大伯说的这些话,好像昨天梦里已经说过一回了,今天再听,也不觉得烦,只是有些担心,不知今晚过后,何时才能在和大伯坐在一起喝酒。
第二天醒来,没有看见大伯,只有桌子上有一张字条。他拿起来看了上面写着“我已去多珍重”。陈凡知道大伯是不想自己看到他离开难过,起身收起字条,离开了大伯家。他不知道大伯走得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只是觉得大伯应该就在附近吧!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来找他,才编了个离开的借口。
大伯自幼离家,到处云游。多年后,他带着一个婴儿又回到了故乡,认祖归宗之后,他得知自己的弟弟成婚多年,却未得子,于是便将婴儿交由弟弟一家抚养,并告知其身世。婴儿家人遭逢横祸,无病而亡,其亲人也都已经离世,切莫告知其身世。那婴儿便是陈凡,他十一岁那年,父母车祸而死,大伯又陪他一起生活了九年,到他二十岁,大伯离开了他,独自到山里建了间木屋一个人住,陈凡偶尔会去看他,而他,时常灵魂出窍,陈凡早已知晓其身份乃地府判官,后又被大伯引荐当了阴差,接一些新鬼下地府。
大伯的死是因为逆天改命,遭受天劫。大伯自小云游四方,见闻广博,曾多次上天入地,帮过的人数不胜数,但也正因如此,触动了天怒,必遭天谴。他心里有数,即便自己是阴间判官,也不能惹天界的神。神要消灭他的肉身,以示惩戒,他没法阻止,他能做的只有提前找个没人的地方独居,以免牵累他人。
天劫既是死劫,阳世之人,无人可躲天劫,即便是成了精的妖物,也难以逃过天劫, 能通天机者,天劫或可免除,但必须找人挡天雷,非正道人所为。民间常有天雷加身者,其身不死,其实不然,其身非不死,魂魄非本人。也就是说人已经死了,但是是因为替妖物挡劫而死,收起恩惠的妖物或是善类,借其身体,偿其夙愿。大伯的死劫无人可挡,因为他通行三界之中,明白三界定律,天界不过是要他不能再在三界通行无阻,消灭其肉身,乃是假借逆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