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黑,大伯来到了陈凡家里。陈凡表示自己接受现实,愿意当鬼差,就当做历练历练。而大伯也是心情愉悦的给了他新的任务,那就是去索一条人命。陈凡听言表示:“索命不是厉鬼干的事吗?”大伯解释说:“事情是这样的,离这里一百公里的凤凰城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略微有些棘手,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索一条人命,但地府里的鬼差没人愿意去做这件事,索命这种事是会遭业报的。”陈凡咽了口口水,问了句:“这样做你确定是帮人,而不是害人?”大伯点点头,他答应了。
离沾城一百多公里的凤凰城,算是一大城市了,人口众多,繁华似锦,林立的水泥森林里,穿梭如织的车辆往来不绝。这座城虽说有上百万人口,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但只有北城区郊区有一处公墓,四城区的殡仪馆都会把死人往这里送,这里是唯一的火葬场,这里的焚尸炉可以同时火化十多个人,当然,只有无人认领的尸首太多的时候才会同时火化那么多人,平时的话都是单独火化,即使是同一天,也会错开时间,避免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发生在火葬场,里面有一个火化工,名叫张天一,能在目的火葬场上班的人,大都胆子很大,不惧鬼神,他也不例外,他家住在北城区郊外的张家村,在村里出了名的胆子大,他的父亲就是火化工,所以他小时候就经常来父亲工作的地方玩,那时候火化还是在一座小房子里,浇汽油火化,他还帮父亲捡过死人的骨头渣。不过他之所以会继承父业当火化工,是因为自己并不讨人喜欢,村上的人知道他胆子大,不畏鬼神,但更晓得他这是不知者不惧,早晚会得罪鬼神,都不让自己的小孩和他玩,嫌他晦气,所以他没什么朋友。他喜欢和死人说话,他心里清楚,死人是听不到他说话的,可是除了他父亲,没人理他,没人陪他玩,更没人听他说话。他父亲平时要上班,白天就他一个人在家,他时不时就会去父亲上班的地方去玩,虽然父亲起初不高兴,可后来他知道没有人愿意和他玩,也就没再说什么,还会带着儿子去巡山,把山上的坟哪座是谁谁谁一一讲给儿子听,久而久之,张天一便习惯性的往公墓跑,父亲忙的时候他就跑去山上的坟边跟死人聊天,找招呼。直到他长大了,他依然没有朋友,如果说有的话,就是满山遍野的死者。他三十岁那年,他父亲死了,那年他父亲六十二。父亲临终前紧握着他的手,说着对不起他,要不是自己在火葬场上班,也不会害他从小没有母亲,没有朋友。张天一听着父亲边哭边说也留下了心疼的眼泪,从小父亲一直陪伴着他,他没有怪父亲,他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父亲死了,是张天一亲手把他火化的,并埋在了山上,后来政府改建,把整个后山扩建成了公墓,很多坟都给迁走了,有些时间太久,无人过问的人的坟政府安排挖了出来统一安葬,这些都是张天一带着人一手做的,因为只有他最了解情况,山上每个死人他都认识,他父亲生前都跟他讲过,他每天都会跟他们打招呼。张天一理所当然的在火葬场做起了他父亲原来的工作,他选择了陪在父亲身边,他父亲的墓依然在山上。要说这张天一,在公墓改革后,他便清闲了许多,除了他,公墓里多了几个园丁,负责山上的绿化,还有几个看大门的保安,跟他也算是在一个地方工作久了,也都熟络了,偶尔会一起去喝酒。老话说的好,常走夜路必撞鬼,更别说在公墓当火化工,这工作要是不撞鬼都难。可这张天一不怕这些,因为他从小到大在墓地玩,就没见过鬼,他心里知道,这些死了的人,是不会害人的,因为他们已经不存在了。不过世事无绝对,张天一希望有鬼,他逢年过节都会给父亲烧纸,希望父亲能收到。最近,他发现老有人跟着他,但他转身看去,身后却不见任何人,持续了大概一个星期,他怀疑这世上真的有鬼,他感觉得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寒意,就好像一双幽怨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让他很不舒服。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