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的地上,积起不少的落叶,魏介走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走着走着,魏介停住脚步,蹲下身子,将面前的一片树叶捡起。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叶子上湿答答,带着一股子的血腥味。就这样三步五步,时不时地察看一番,魏介循着踪迹,一直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魏介错愕不已。
一阵山风吹过,茂密的枝叶被吹得稀疏开来,月光趁机透进林间。昏黄的月色,将魏介身前的一棵大树染上了一层明亮。望着高高的树木,枝繁叶茂,树干足足有两人环抱大。只见有一个人背靠着树干,一动也不动。不对!应该准确地说,那人双脚悬空,离着地一尺高,身子是紧紧地贴在树干上。
魏介见状,眉目紧锁,慌忙地冲上前去。到了近处才看清楚,那人的四肢和肩胛各处,悉数被钉子一般的利器贯穿而过,将其死死地钉在树干上,使之动弹不得。身上还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渗着血。鲜血顺着衣襟,滴落在地面的叶子上,滴滴嗒嗒的声音是格外的响亮。冷风拂过,那人一身精致的衣袍,随风无力地摆了摆。凌乱的头发下露出其面容,是一张胖乎乎的,但毫无血色的圆脸,正是剑宗弟子——尤勇。
翌日清晨,周弃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直接朝着三味阁走去。不过,饿了一宿的肚子,让周弃走得是有气无力。心里抱怨着三师兄唐崇,因为昨天夜里,莫名其妙地被留在太玄殿,一直到深夜才下山回来。所以错过了去三味阁的时间,令周弃饥肠辘辘,一夜都不得好眠。
此时到了三味阁,见这一日是“思无味”的门开着,周弃快步走了进去。见屋内摆设与“食无味”相仿,周弃径直走向中堂,拿了比昨日还多的食物,就在近处座位吃起来。
不一会儿,前来用早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周弃兀自地埋着头吃着,忽闻临近的座位上,有一个尖嗓子的人,故意压低声音,对着同桌的几个人说道:“听说没有,昨天夜里有人想潜入太玄殿。”
“昨夜是魏介师兄当值,哪里来的小毛贼,这么不长眼,活腻了么!”
“说的没错,以魏师兄的本事,那些个小毛贼,只会是有来无回。”
“但是,负责太玄殿外围的尤勇师兄却是被打败了,想来昨夜潜入的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当然不是什么小角色,我听说尤勇师兄不但败了,还身负重伤,筋脉尽毁,就连一身的修为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听见尤勇的名字,周弃不由得侧过头看向邻桌,见众人一阵唏嘘不已,继续谈论道:“什么人竟这么厉害,在我们入门弟子中,尤勇师兄的修为可是排得上前几,居然也会被打败。”
“的确如此,今年的比武,指不定就是尤师兄胜出,说不定还能打败哪一个入室弟子,得到长老们的亲传,可惜现在是无望了。”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能。就凭范长老新收的入室弟子,不过毛头小子一个,连我们几个都不是对手,更别说是其他人。”
“说的也对,这么多的入门弟子都没机会进入太玄殿修行,却偏偏让一个小乞丐进去了,真不知道他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话到此处,众人忽然不约而同地看向周弃。周弃转过身子,有意地避开目光。然后低着头,自顾自地继续吃饭。但见这时候,其中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尖着嗓子,笑道:“请问这位小师弟,你就是范长老新收的入室弟子吧。”
周弃抬头一看,对面是一位少年,年纪不比自己大几岁,其身形匀称,高周弃不少个子,着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面容不算俊朗,倒也是端正。只是少年的一双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透着一股子精明,此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周弃,让其非常的不舒服。
见周弃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