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星光黯淡。周弃伫立在荒庙门前,看着赵霁赵霄姐弟俩,莫名地倒在血泊之中。两人浑身血渍,脸色惨白,瞠圆的双目是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周弃,恐怖之极。突然,黑暗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徐徐地走出来一人。但见来人,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走到周弃面前,突然拔剑刺向周弃。周弃见状想逃,却是移不动半分脚步……
刹时,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周弃猛地睁开双眼,豁然惊醒。一身的淋漓大汗,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急促的呼吸才平缓下来。原来,方才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周弃镇定心神,向周围看去,甚是一片陌生。只见自己身处一间普通房间,躺在一张通铺大炕上。房内摆设简单素净,屋正中是一套桌椅,桌上整齐摆有茶具和一盏点亮的青灯。床铺对面墙壁,铿锵有力地写着一个大大的“道”字。紧挨着墙壁还有一张小木桌,上面放有香炉,炉中燃着一炷香,有青烟袅袅正升起,香味随之弥漫整个房间。周弃闻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情不自禁地多吸了几口。房门左右,各有一扇小窗户,此时都是紧闭着,从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周弃努力回想昏迷前的事情,心中疑云重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在此,此处是何地,赵霁赵霄又在哪里……
周弃用力地将头甩了甩,希望自己能回想起什么。奈何胸口缠着几层白布,一直隐隐作痛,反而是害得疼痛加剧,呼吸一时难以自制。
休息片刻之后,周弃缓缓爬下床,也未穿鞋,就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后面,将虚掩的房门轻轻拉开一条缝向外看去,一股清冷气息趁隙从外面吹了进来。但见门外有一人正低着头,也透过门缝低眼看着周弃。周弃不防,一下子被惊得连连退离房门四五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半扇,只见走进来一人,和周弃梦中的人一样,着了一件白色长衫,身后斜背一柄长剑。不过来人此刻却是和颜悦色,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周弃,关切道:“小兄弟,你醒了。”
看着面前的人,是一位皮肤白净,身形匀称,一副道士模样打扮的男子。不过周弃并不认识此人,当下仍有些警惕,不自觉的又退后一步,疑声问道:“你是谁?”
“在下张然!”见周弃一番退避的举动,张然将手中一碗清粥放于桌上,然后略微一施礼,语气也变得轻声细语,缓缓道,“数日前,我等师兄弟在涪城外的一处荒庙发现你,当时你昏迷不醒,于是我们将你带回了宗门,一来是治愈你的伤势,二来想向你询问几件事。”
周弃沉默不语,只是看了一眼张然,又凝神注目桌上的食物。张然见之,会心一笑,继续道:“不过今日时候已晚,明日一早,你再随我一同去面见师尊。”
语毕,张然转身便离开,而这时周弃才又急忙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而,此刻屋内已然不见张然的踪影,却是从屋外远方传来他清晰的声音,道:“剑宗!”
屋内青灯火苗随风一阵摇曳,周弃久久呆立,“剑宗”二字,令其心中是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憾然。剑宗,威名天下,中原浩土谁人不知,哪怕是山野匹夫,也是有所耳闻。周弃对此知之甚多,倒不是他识得这些修真大能。而是自打年幼,周弃随同老乞丐,在涪城四处乞讨,平日里最喜爱的,便是蹲在客栈门前,听里边的说书先生谈天说地。剑宗源远流长,自然有诸多传奇故事为世人所传唱,听得周弃是入神极了,羡慕极了。
剑宗,传闻开山祖师肖寒,本是师承北方一小门小派。但其技艺高超,为一代剑家名宿。古稀之年,肖寒云游天下,偶入云岭山脉,于飞乌山登峰达顶。环望千峰竞秀,万壑争奇,俯仰之间,日月同辉,天地呼啸。肖寒在此一朝顿悟,以剑入道,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