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哪里来的队伍?
是我的。
是我练的农民自卫军。
这不是一次赌博,而是一次战术。这战术就是将敌引至预设战场,就是在敌战斗力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举歼灭之。
这个战术的诱饵就是薛家寨,就是我这个薛大少爷。
而决定性的力量,就是我打造的,借戚继光他老人家的光,战术装备模仿戚家军的农民自卫军。
我宁可将所有守城的力量,都由毫无战斗经验的青壮组成,以数量弥补质量的差异,也不分散最关键的打击力量。
昨天我安排邓哥在城外设伏,在山贼的后方发起攻击。临行前,又跟邓哥反复叮嘱,没有我的号令,绝对不能出击,哪怕城门被攻破,也要等我的号声。过早出击只能打草惊蛇。
而此刻,战斗到了关键时刻,是把预备队放出来的时候了。这个预备队不在我身后,而在敌身后,一击必杀!
杀声四起,韩五反倒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老三,整队,带城下的兄弟回击。杀了他们再继续攻城。”
赵三打个呼哨,城下的匪徒们回转队形,向着自卫军的方向冲过来。然而,就像潮水碰到礁石一样。韩五惊讶地发现,新出现的队伍持着从没有看过的武器,队形奇特,分工明确,盾牌抵住了山贼的刀砍和枪扎,后面铁扫帚一样的武器把山贼们扫得蒙头转向,然后就是一阵大枪刺过来,整个匪徒阵型大乱,转瞬间被打倒一大片,然后更恐怖的是,这个攻击阵型后面还有专门割脑袋的,他们打着火把,好似看着山贼不存在似的,明火执仗地把山贼们挤压着,刺杀着,砍头着。
赵三见势不好,风紧扯呼的招呼也不打,猫腰一钻,横着滚出战场,消失在黑暗里。剩下的山贼们继续被屠杀着,犹如雪遇到热水一般,崩溃着死亡着。韩五此时真的惊慌起来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城头上的厮杀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可是往哪里跑?退路现在已经完全被新出现的队伍给堵死了。怎么办?
城上,完全缓过劲了。没了后继,攻上城头的贼人很快被包围了,山贼们纷纷被砍倒刺趴下,没多久,就剩那个彪悍的独臂汉了。五六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包括薛老爷子,兴奋地拿着把剑,呼喊着,“狗贼,投降吧。”
韩经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结局,提着砍缺了口的大刀冲着人群呵呵大笑,“奶奶的,爷今天走了背字,杀了你们三四个,我也是够本了。想让我投降,没门。”说着,横着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
我在一旁一直冷眼看着,当他刀起来的时候,我的箭也出了,距离很近,力穿他的右臂,大砍刀无力地垂下来,跌落在地上,韩经痛苦地歪坐在地上。
“绑起来,”我大喝一声,“想死?好办,但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众人一拥而上,把这个大块头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我回过身,向城下看去。
城下的战斗已经结束,快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韩五死了,死得非常憋屈,死得非常快。
在他自以为稳坐中军帐,弹指间可以攻破薛家寨的时候,命运给他开了一个非常大的玩笑。
打不赢就溜,连这个最后的技巧都没法用上,让韩五实在想不通。
手下都是悍匪啊,五六十个人向战阵冲去,怎么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全部倒地气绝,脑袋都搬了家。独眼龙和眯缝眼刀法多棒啊,一个回合不到怎么就被这个军阵扫倒在地?
他绝望地挥刀冲向战阵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为什么?
打仗还真不是打家劫舍,不是靠个人勇武,在配合熟练的战阵面前,武艺高强顶个屁用。几个泥腿子默契配合起来,刀法再娴熟也施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