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也许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转眼离腊月二十三小年很近了,仍然是一片太平景象。周边各镇各村都没有山贼劫掠的消息,莫非这韩五改吃素了?
练兵仍然一刻不停,但自卫军队伍里和晚上轮值的甲丁们心思起了些微妙的变化。自卫军里有人想请假回家去看看,过年了家里也要准备点不是。看来,长时间的引而不发,很容易让人疲惫和松懈。
腊月二十一晚上,西山上忽然生起来一堆火,从圩寨上远远望去还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当夜当值的甲丁和自卫军,全部警醒了。山贼?山贼!。
铛铛铛铛,锣响了,狗叫起来了,人从梦里醒来了。而我,憋着笑了。
火堆烧了有一个时辰,灭了。而寨子里的人们,再也睡不着了。
翌日上午,自卫军练兵热情又高涨起来,我抽空溜回我的房间,一挑门帘,就看到一脸乌漆嘛黑的小梅。
“怎么样死薛头,你怎么谢我”,小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你也真能捉弄我,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一夜,又是点火,又是拿草人跑来跑去。你也不怕我被狼吃了。”
我跑过去,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猛地亲了小梅脸上一口。“你立了一功啊!”
“呸呸,亲什么亲啊,恶心不。也就是我啊,哥们我侠肝义胆,为了祖国大业,为了人民幸福,啊,奋不顾身,三更半夜作疑兵之计,提高同志们的战斗警觉性,换了谁,你说换了谁能完成这艰巨的任务?”
“是是是,”马上我就马屁送上,“那还能有谁啊,还不是梅宇同志,假想敌行动完美实施,既提高了同志们的警惕,又摸清了敌人可能的进攻路线,劳苦功高劳苦功高。”
“少来,别废话,赶紧地中午加个餐慰劳慰劳我啊,我在外面折腾了一夜,困死我了,我先睡会儿啊。”
“好好,你先睡。”我转身出去把门掩上。
下面该进行我计划的第二步了。
当天晚上亥时,小梅和我巡视到圩寨西墙时,突然寨子里面东面的方向腾起一堆火焰,我和小梅对视一眼,脱口而出,“你干的?”又同时摇头。
“不好!”
小梅急了,抽出腰刀就要往起火处跑。我一把薅住他,“别去,你赶紧敲锣让甲丁上寨墙,然后叫上邓哥带人守住南门。”
我转身就往北门赶。
傍晚前我巡视过寨子,问过把门的自卫军,没有外人进来过,有奸细也定是个别。着火自然片区的甲丁来就,我现在过去也帮不了大忙,但是如果有奸细的话,放火为了什么?
调虎离山啊!
薛家寨防守的核心在两个寨门,起火的地方较近的就是北门,也是莽山过来最方便攻击的寨门,北门一开,无险可守,寨子定然遭受没顶之灾。
果不其然,转过弯,离北门还有五十步,在寨门昏暗的火把照耀下,隐约看到一个高个黑衣人正在举刀把一个守门的自卫军砍得节节倒退,本应当值的另一个兵已经成为地上的一团黑影,生死不知。
弯弓c搭箭,再弯弓,再搭箭,没有丝毫犹豫,我向着黑衣人连射两支箭,前支箭正中腰间,后支箭插入了他的脖颈!对面的自卫军继续连连挥刀向着黑衣人砍去,转瞬间黑衣人的头都被剁了下来,估计是被刺激到了。我大喝一声,“上门楼!”
墙外,门楼下,果然一片火把!
韩五,你今天还是来了。
此时,寨子里锣声已经响成了一片,狗吠声,大火的噼啪声,人的喧嚣声,此起彼伏。
看着自卫军已经全部出动,我松了口气,靠在女儿墙后大口喘气。
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有人对话,“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