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明抢暗夺者才是盗贼。”计然抬着木箱,临走时抛下一句话,晃晃悠悠而去。
计然和白剑把东西抬至正堂,就当是串门一样,在正堂里坐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人理会,这让白剑很不适应,“我就纳闷儿,这么大个园子,人都跑哪儿去了?”。
白剑真实的想法是到处搜检一下,但是一路上听计然说钜子门规矩多,不敢随便闲逛,竟开口埋怨道,“前辈,不是说墨子是极豪爽之人。我们在此歇脚吹风,连口茶都没有?”
“是啊。这次来这么冷清,连喜鹊都没了影儿,都逛园子,扫落叶去了?”计然也很纳闷,心里却担忧墨子莫不是碰到什么事儿。
“前辈。我的事情办完了。给我十铢钱酬劳,我这就走。”白剑伸着手,一边向外望去,急切的动作甚是明显。
“年轻人,等一等。手不要乱伸,说好的,见着墨子这钱就给你。”计然浅浅一笑,摸了摸口袋,竟是没钱。
“别摸了,前辈。来的时候你就在摸,这会儿摸空气是干啥?”白剑继续道,“前辈,你要是诳我,你也早说。这座庄园这么气派,庄主定是有钱人。我就在这儿坐一坐候着,准没错儿。”白剑坐在墨子曾坐过的椅子上,右手指敲着扶手,翘起二郎腿,任西面的风儿吹过来,独自享受。
“最近的钱都拿去换酒了。我敢保证,墨子见着这箱子里的古董,定能给你一大笔钱。”计然有些累了,竟一本正经坐在椅子上练其《滴天髓》神功来。在天缝山钻研了两日,不曾休息好,又把古董弄到墨子庄园费了半日,这会儿才坐下来休息一阵,实属精力超群。
白剑觉得这个老头儿太过无聊,遂起身滴溜着眼,四下看了看。正堂正面摆了一个半米高的案桌,呈朱红色,左右角落里分别立着兰花和瘦竹盆景,案桌上三米高处有一处匾额,绘有龙纹,写着《云龙入海》四字,遒劲有力。夕阳从西面照过来,婆娑的光影在匾额上晃动。
右面墙壁上一幅画,勾勒了此庄园最重要的风景,诸如风荷照影,宁溪卧山,御风阁,赛马场等等,左面有镂空的扇形窗,出门前被一个隔断的屏风挡住,在扇形窗外面有几根横梁支成的天窗,绿萝藤本植物在上面四处蔓延并垂了下来。
“前辈,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计然不为所动,嫌他嘴太巧。
这时,子让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小跑着来到青云堂。子让着急之间把计然当成了墨子,遂在门外拱手道,“墨子,你回来了。医毒的高手找到了,就在后山的一个山坳里。”
“请墨子示下。”子让半膝跪地,垂着半截空袖子。这几日跟着神剑,虽然都甫大人没请来,倒是学会了应付庄园的日常事务,也历练了不少。
“呵呵,是你呀。”计然起身,看到断臂的年轻人,知是飞鹰身边的伙伴。看到外面的人要听自己的示下,捻了捻胡须,“起来说话。这几日庄园是怎么回事?”
“是计然前辈吗?早听神剑提起你。”子让听神剑提过,面庞红润,行为怪诞,喜欢捻须而笑者是计然前辈。子让第一次看到计然老前辈,也很兴奋。
“前辈,你过来。”白剑拽了拽计然的衣裳。计然拍了拍子让的肩膀,“我们先来看看究竟。”
两人转过屏风后面,随白剑来到一个墙角下。只见墙角下的引水槽内丢了一个小白瓶,瓶口是开的,里面还有略微寒气冒出来,瓶子旁边有好些个蜈蚣,全都仰面朝天,点了严霜一样,散落一地,呜呼哀哉。
“别碰。千万别碰,这可能是奇毒。”子让用嘴嗅了嗅,发现没有什么味道,准备用手去拿。白剑拽住他,厉声喝道。发现是假袖子,竟往后退了两步。
“子让,快去报告墨子。”计然觉得此事蹊跷,这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