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热闹即将开场,高台下的人群开始喧闹着四散开来。
高台的左侧不远,已有参赛者准备就绪。周围围拢了一些人,对着马匹的成色交头接耳,品头论足。不时有人从人缝里探出头来,四下张望高台上的动静,场面好不喧哗。
第一轮出场的是铁马帮与和生门,两队都站在处的绊马索后方,剩下的两队已去进行准备了。按照规则,绊马索一旦被斩断,比赛即开始,谁先在一柱香时间内顺利到达终点即胜出。
飞鹰也想凑个热闹,跟着神剑一起来到嘈杂的人群当中。神剑按师傅的吩咐,稍稍留意了今年马匹的战斗能级。据墨子讲,如收得几十匹千里沃行之马,钜子们就有了威震中原的杀器。
神剑领着飞鹰,往绊马索处挪了挪,仔细定了定神,希望有点不一样的发现。
只见有的马鬃毛赤红,后蹄总不安分,马尾像荡秋千一样甩个不停,上下齿不断嘶啮,呼呼地吐着团团白气,更有小厮在一旁狠拉着缰绳,而马背上的参赛者却好似稳坐磐石,这滑稽的动作引人阵阵发笑。
有和生门的人接着吼开了嗓门,“兄弟,注意点儿,这匹马倔,倔,你懂吗?快接住马鞭。”
有的马毛发光鉴,黑溜健壮,马头立如松,双目如炬,只悠悠地荡起了马尾,偶尔鼓噪一下,倏地甩一甩头。这是一匹草原马,虽不高大威猛,但凛然不可侵犯。
飞鹰抬头看了一眼,马背上身材魁伟,青衫按剑,默不作声者正是陆用。神剑偷偷望了一眼,露出了一丝羞涩。
两队今年都派出了彪悍的队伍,百金的悬赏还是具有天然的诱惑,而现场竟看似一团和气,波澜不惊。两队的人中还有甚者,找一个僻静的角落,下起了赌注。
彼时,跑马的才有江湖。和生门拜轩辕为祖师爷,出门在外通常额上都涂有黑色的轩辕标记,只有老大涂金色,老二涂紫色。神剑一边观马,一边给飞鹰讲述着江湖上的传闻。
飞鹰看到,和生门人多口杂,高矮胖瘦,对于左道旁门真是兼收并蓄。神剑告诉他,入和生门的绝大部分是亡命之徒,身上不负命案通常都不好恬着脸加入。因而,这个帮派成员最杂,不光有燕郑韩齐赵等国的人,可能还混有胡服骑射者。
和生门这次出动的人数最多,比马匹数还要多上一倍。有手托葫芦似招摇过市者,有露膀粗粝如市井屠夫者,奇怪的场景出现在赛马场并不奇怪。
在两队人马的外围,有一对夫妻引起了飞鹰的兴趣。飞鹰扯了扯神剑的衣襟,小声问道,“他们俩是谁?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
神剑的目光这会儿还偷偷瞥向陆用,居然忘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飞鹰的拉扯才让她恍然回过神来。
神剑顺着飞鹰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一女如世外仙人,飘逸俊朗。男的头发半黑半白,双手拢在胸前,剑鞘几乎全搭在右肩上,不时跟旁边的一淡雅妇人谈笑风生。
那妇人着一桃花色檐帽,垂下的白纱巾后面藏着一副娇好的面容,腰间挂着的只见刻着七星一线的红色剑鞘,格外引人注目。
“这莫不是“彭越剑侣”?”,“咦,他们的斑花豹怎么没带在身边吗?”,神剑心想。
神剑听师傅说过,此二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向来独来独往,平时蛰居彭越间一无名小岛,不问世事,已二十年未重出江湖。
神剑看到飞鹰的眼神有点怪怪的,“飞鹰,看见没?此二人是“彭越剑侣”,分别持玄铁剑和七紫宝剑,一个可纵横千钧之力,一个可闪出万点柔光。两人珠联璧合,刚柔相济。其憎恶者见之,莫不惊悚避让。”
神剑看了看高台,墨子已不知去向,回头再看看彭越剑侣,也踪迹全无。“世间的高手,出神入化,总免不了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