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旁边是一家豆腐坊,豆腐坊挨着药铺,药铺过去是条胡同,黑漆漆的胡同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唉人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他们在桥上说的你听清了吗?”
“我又不是顺风耳,隔的那么远水声那么大怎么可能听得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嘟囔道。
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可真会挑地方,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都走了,干嘛还呆在这鬼地方,住客栈里盯着不是更方便吗?”年轻的声音不满道。
“就你事多,不怕露馅儿你就去住去,白天那小鬼可机灵着呢。现在住店的伸手都数得过来,你背的这口大黑锅活脱就是个金字招牌,去吧,快去”一个苍老的声音揶揄道。
“什么大黑锅,不许你侮辱我的‘灵犀盾’,再说不是你让我把它搞成锅的吗?现在又来挖苦讽刺,我不管,我就要住店,不然我睡不着,明天早起起不来可别赖我。”
“我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跟你搭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苍老的声音不耐烦道:“客栈是肯定不能住的,找个大户人家进去眯会吧。”
从胡同的黑影里走出一个老人,带着个破草帽,身后跟着一个青年,背上背着一个竹筐,筐上盖着个大铁锅。
清亮的月光拖曳着大街上两个细长的身影,青石板铺就的街面月华如洗,老树的枝丫投影在空荡荡的街上,干净寂寥。
两人来到客栈对面,这是一家两层酒楼,外面雕梁画栋,气势巍峨,可以想见当初有多么风光,现在油漆剥落,匾额上积满尘垢,显得有些破败。两个身影钻进酒楼旁的巷子,巷里有一家大门口立着两座半人高的石狮子,显然是个殷实人家。
借着门口的歪脖树,两人跃进院子,进门处是个照壁墙,两人悄悄摸向后院。静寂的夜空突然响起一声狗吠,叫声刚响起就似被人掐住脖子般突兀的停止。
守夜的护院正在门廊的墙角凳子上打盹儿,迷糊中听到动静,眼睛刷的睁开,侧耳倾听了一阵,四下里悄无声息,终究挡不住汹涌的睡意,又歪着头继续昏昏噩噩。
初秋的凌晨空气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太阳尚在地平线下挣扎,天际一片暗夜灰的蓝光,稀疏的星斗努力闪着微弱的白光。
酒楼二楼的一扇窗户上,白色的窗纸突然洇上一团水迹,接着一根手指从水迹上破纸而出:“这个位置正合适,看客栈的大门里一清二楚。”
“你先盯着,我再躺桌上眯会儿。”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着哈欠说。
“别睡了,他们已经起来了,居然还搞到了马车!”苍老的声音带着羡慕嫉妒恨。
“有马车?我们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再跟下去不得累死?”年轻的声音顷刻间睡意全无。
“幸好昨晚那大户家有头毛驴,你去偷来。”苍老的声音命令道。
“开什么玩笑,那么大一头畜生怎么偷出来?”年轻的声音立刻反驳。
“这还要我教吗?把他们杀了不就行了。”苍老的声音语气平淡,象在说“今天做饭炒个青椒肉丝”一样轻松。
“你这是抢劫,不是偷。”年轻的声音很无奈。
“你到底去不去,再磨蹭一会儿人都走了。”年老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道。
“我在这盯着,你去~杀人造孽的事还是留给你们老年人去做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那么早遭报应。”年轻的声音说话的腔调很是油滑。
“哼~跟你搭档真是倒了血霉。”年老的声音再次抱怨着。
“快看~那个少年出来了,他带着那匹狼,好像先走了。”年轻的声音一惊一乍道。
“算了,这个小鬼不是主要目标,我们两个也跟不了那么多人,盯着老头和小女孩。”苍老的声音说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