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江翊那冰冷带着嗤笑的眸让谢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浑身都在颤抖,也不敢正眼去看,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谢父的儿子这时候终于是回过神来,偷偷的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衣摆,小声说道:“父亲,我们还是走吧,姐姐的尸首拿不回来就算了,反正,反正都已经”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烧了’这两个字犹如一根刺扎在喉咙里,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在听到这还是谢氏的临终遗言时,更是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谢父不想这么空手而回,他不甘心这尸首没带走,银子也拿不到,那可是白银千两,意味着一段时间内的吃穿不愁,可是,可是谢父看了一眼已经是认怂的儿子,压低了声音训斥道:“闭嘴!”
为了那银子,他可都是和杜家说好的,只要尸首一带出王府的大门,就立刻送到他杜家去,绝不耽误给他那早亡的次子配婚,但现在
“这天底下竟然也有你这样做父亲的,若谢氏在天有灵”宴席中,有人看不下去谢父的作为,忍不住开口说道,或许是被震惊了,话说到最后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谢父的脸色难看极了,在他看来,这是他谢家的家事,不管是带人走也好,买卖也罢,都是他一个人的事,谢氏一介妇孺,理当遵从礼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谢氏无子,且又被休弃,理当听他这个做父亲的,就算是死,那也是谢家的鬼,为谢家排忧解难是她应尽的责任。
谢父的心思,在场的人已是猜之八九,他们多少也是见过谢氏的,文雅端庄,一颦一笑皆有大家风范,丝毫看不出她是自谢氏末族所出。
可是,谢氏与她父亲可真真是一点儿都不相像,至少在这品行一说上。
“这是我谢家的家事,要你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做什么?再说了,我先前已经说了,女儿与他们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们王府占着自己是皇亲,强占我女儿的尸身不放,我要回来又怎么了?”谢父被那人的话激得怒火噌的一下就蹿了起来,一下也忘了伯江翊已经将他的目的说出来,指着那人就怒喝道。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恼羞成怒,此刻谢父脸上的怒意看着倒有几分真。
那被谢父指着脸怒喝的那人,脸色阴沉,双目圆瞪,紧咬着牙,一副恨不得撕了他的模样,但碍于主人家在场,只好作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伯江翊见他依然是那放肆不知收敛模样,眼中浮现一丝厌恶,也不愿与他多说,立刻叫了下人来将他们二人给赶了出去,至于那人,那银子,是一分没有,也别肖想。
谢父来过王府很多次,还是头一遭被人用如此粗暴的方式给赶出去,怔愣了片刻,当即是跳起来指着伯江翊的脸怒喝道:“你敢!我可是谢兮辞的父亲。”
这人都已经化作一抔黄土,现在再提她有什么意思?伯江翊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指挥人将那谢家父子给拖了出去。
“伯江翊,你可以!阿蔚真是瞎了眼,竟看上了你这种人。”谢父被人强硬的拖着走,临了也不忘回过头来将谢氏也给拉下来,似要坐实了坊间流传的谣言,
谢父的儿子听了他的话,感觉到周围那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心里越发觉得难堪起来,低垂着头跟在谢父的身后走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朝谢父看了过去,只见谢父先前的话刚落,接下来的话正准备说出口,冷不丁的就看到了他儿子朝他看过来的眼神。
冰冷,带着些许的恨,一下让他将话给咽了回去。
谢明澜没想到会迎面撞上谢家父子,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江淮凝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见谢明澜站着,她也跟着站着。
只见不远处,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正强硬的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