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这是何苦？”大师兄丁甲看了一眼满地人头滚动，摇了摇头说道。

    左近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说道：“师兄你是知道我的。”

    左近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目击者，轻声道：“敢来中央禁区边缘本就该生死自负，封生林在大陆上的口碑本就不佳，何苦他一个小小鼠精还代表不了整个封生林。”

    各大门派的结盟并未放到明面上，而是暗中进行。对方若是以为辱他山门就能安然无恙那就大错特错。这件事如果换个人来处理或许结果不至于出人命，但谁叫今天让他左近遇上了呢？

    他，左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愿以一人之剑杀尽天下妖。所以虽然他不说，但其实对这次结盟把封生林也拉入其中很是不满。

    边上，顾清灵和丘彼客显然被左近的杀伐果断给吓到了，此时正低着头盯着面前的碗筷，不敢瞄一眼满地的血腥。小姑娘和小男孩都未曾动手杀害过一条生灵，更别谈是亲眼见证一条条性命的消散。

    “抬起头来！”左近忽然喝道，“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要想活着要嘛就像白师弟一样夹起尾巴做人，要嘛就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没人敢来惹你。去，把那几只妖的妖头丢到大漠中喂秃鹰。”

    丘彼客被他这一声怒喝吓得身体一颤，他不明白平日里为什么一向对他笑脸相迎c甚至带着些讨好意味的二师兄一下子变得如此凶狠。

    顾清灵能看得到他头顶的气机，知道对方心中有很深的野望，但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是她觉得比起那个向来笑眯眯的二师兄，眼下这个怒气勃发的二师兄来得更加真实，即使她依旧不喜欢这个人。

    他的“气机”太过晦暗，太过肮脏。

    顾清灵和丘彼客年纪还小，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陆通和陆离等人可是活了两世的灵魂，此刻听他一说，自然便以为对方实在明讽白久。

    「小白，这家伙太可恶了，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陆离的心声响起，显然她被对方的话气得牙痒痒。

    「恰恰相反，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令陆离没想到的是，白久竟赞同了左近的观点。

    除了白久自己和丁甲，没有人知道左近的意思并非众人以为的“夹起尾巴做人”是在讽刺白久。白久知道对方的意思，他只是在阐述很实实在在的谋生手段。有些事情，即使陆通和陆离再如何精通心理学，只要他们不掌握真相，就永远无法理解左近的话语。

    生命与尊严相比，哪个更重要？世界很残酷，左近所说的是很正确的为人处世观，在这个兽吃兽c妖吃妖c人吃人的世界里，不存在所谓的单纯和美好。越是无私的人死得越早，越是天真的人被骗得越惨，强如老和尚，也身陨转世了无数次。

    当然，理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白久想看看他能让老和尚的转世之身做出什么改变。

    左近率先起身，提着剑朝门外走去。大师兄丁甲对着白久等人无奈一笑，随即回头鼓励性地拍了拍丘彼客的肩膀，便追了上去。

    他们在门外等着顾清灵和丘彼客的选择。

    小姑娘的剑心还为完全凿通，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她的胆子比起丘彼客还是要大上一点。此刻她望了白久一眼，随即狠狠有咬了咬牙，便从地上抓起两个脑袋跑了出去。而丘彼客身为老和尚的转世之身，天生慈悲心肠，即使他还没觉醒，他又会作何选择呢？

    地上只剩下一个脑袋，正是那只最先挑事的鼠妖。丘彼客想硬起心肠，却发现自己双腿颤抖，竟一步都迈不出去。想着左近那忽然严厉凶狠的模样，他心中一颤，竟委屈得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他转头望向白久等人，神色惶惶如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会不会太残忍？他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