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变生肘腋,所有人都惊呆了。
如此邋遢不堪的金老道竟然是齐不平的师叔祖,这一点令赵凡始料所不及。
韩世忠更是诧异,这个老道当初在大街上胡说八道,被他差点儿当街打死,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高的身份,功夫应该不弱,当初为什么不反抗?
金老道也不让齐不平起来,盘膝坐在了他的面前,啃一口鸡腿,喝一口五粮液,辣的眉歪眼斜。
“啧啧,连个乡下土老帽都打不过,你这两下子就别给师门丢脸了。”
赵凡脸一黑,抬脚就想踢他屁股。
小柔先不干了,叉着腰娇声怒斥道:“金老道你说谁呢?谁是乡下土老帽?”
“虫耶?龙耶?”金老道已经醉了七八分,眯缝着眼睛斜看了一眼这对愤怒的主仆,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看不透啊!看不透!”
齐不平跪在地下瑟瑟发抖,很是害怕的样子,低着头说道:“禀师叔祖,这小子的刀法独成一家,无门无派,侄孙的确是看不透。”
他们两个说的似乎不是一回事儿。
这时候可苦了苟德父子,现在庄户们已经围了过来。
大家刚才还忌惮齐不平不敢动手,现在他已经跪在金老道面前,这金老道吃着赵府的,喝着赵府的,不会置赵府不管。
“齐大人,你可不要见死不救啊。”苟笙看见大家的脚都快落到自己身上了,金莲更是掏出了一把剪刀,狠狠的盯着自己命根子处,不由得连忙捂住裆部,高声叫喊。
他特地将“齐大人”三个字说的很重,就是为了提醒大家,齐不平虽然是金老道的徒侄孙,但毕竟是恒州府衙捕头的身份,就算师叔祖在场,也不过是个布衣而已。
民与官,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众庄户的确是害怕齐不平的身份,如今己方已经稳操胜券,假如齐不平这个州府捕头突然出言求情,谁还敢动手报仇?
齐不平低着头,冲那父子摆摆手说道:“快别说了,我师叔祖在章相公府上供职。”
低低的一句话,如同滚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众庄户顿时哗然。
这个老道竟然是宰相府出来的!
所谓相府门前七品官,更何况金老道这德性也不像是看大门的。
赵凡冲庄户们大声吼道:“不是想报仇么?还愣着干什么?”
没想到章惇的大帽子还可以吓唬人。
虽然章相公马上要倒霉,但他现在还是帝国宰执呢,作为扒皮章,朝中一帮旧党大佬都快被他玩儿残了,岂会在乎小小一个府衙的捕快?
在当朝宰相眼里,这点微末职务跟普通布衣也没什么区别啊。
这回多亏了金老道,该好好犒赏犒赏他。
赵凡随手扔出一块牛排和一袋酒鬼花生米,金老道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突然双眼一睁,精光四射,闪电般的飞出去伸手抓住了牛排和花生米,吃在嘴里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又喝了一口酒,辣的直吐舌头,然后又恢复到双眼浑浊,倦态毕露的状态。
有了少爷的命令,金老道也是倾向赵府的,也就是说赵府有相府变相撑腰,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打他娘的!
众庄户的情绪如洪水般爆发了,没头没脸的跺了下去。
苟德父子初时还能听见杀猪宰羊一般的尖叫,慢慢的声音微弱了下去,然后就跟死狗一样的趴在地上,任由大家拳打脚踢。
照这样,这对父子会被撕成肉片,福伯知道赵凡后续追查脏银的计划,决计不能现场就把人打死了。
“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终须留他们一条性命,不要让他们死在赵府。”他站上石桌,对着大家高声喊话。
“赵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