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刘秀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也恰恰是这样,刘秀一向重视亲情。
而最能伤到他的,也恰恰是亲情。刘良对李子春的百般维护,甚至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这的确是有伤到了刘秀的心。
他感觉,似乎在叔父的心目当中,自己这个侄儿完全是可有可无,是死是活也和他没多大的干系,叔父反而更在乎李子春这个外人的安危。
“阿秀——”刘良眼巴巴地看着刘秀。
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叔父,京城的纷纷扰扰,是是非非,实在太多,回到封地,反而可以颐养天年,享到人伦之乐。”
以刘良的能力,做个县官还勉勉强强,做王公,他的确还差得远呢。
王公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人利用,成为他人手中的工具。
刘秀是真心觉得,叔父不适合留在洛阳,否则,早晚要出大事。
说完这一句,刘秀走进大殿的内室。刘良在大殿里呆呆站立了许久,直至张昆上前提醒他,陛下已经休息了,赵王也该回去了,刘良这才回过神来。
他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好几岁,向上抬了抬手,冲着内室张了张嘴巴,但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老头子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这次的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刘秀并没有李子春勾结公孙述的证据,但这么多的巧合,也让李子春很难洗脱他的嫌疑。
在刘良的求情之下,刘秀最终还是释放了李子春及其家眷,不过李家上下也因此被逐出洛阳,举家迁回怀县。
李家是怀县的大户,即便回到怀县,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刘良则是在刘秀的授意之下,回到他的封地,赵国郡。
叔父要回封地,而且还是陛下授意的,刘伯姬听闻消息,第一时间来到皇宫,求见刘秀。
兄妹二人见面之后,刘伯姬关切地问道:“皇兄为何突然要让叔父回封地?”刘秀没有隐瞒刘伯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她讲述了一遍。最后,他苦笑着说道:“叔父没有防人之心,与人相交,掏心掏肺。这次叔父被李子春利用,好在没
有出大事,可是下一次呢,谁又敢保证,这洛阳不会再冒出第二个李子春,第三个李子春?”
刘伯姬听完刘秀的讲述,也是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深有感触地说道:“现在的洛阳城,越来越像是一座大泥潭了。”
身在其中,危机四伏,一步走错,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刘秀看着有感而发的小妹,禁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刘伯姬抬起头,看向刘秀,说道:“三哥,这次伯姬入宫,除了打听叔父的事,还有一事要和三哥说。”
“什么事?”刘秀好地问道。
“三哥,我也要离京了。”
“啊?”刘秀诧异地看着刘伯姬。
刘伯姬对他一笑,说道:“次元在顺阳屯田,我要去顺阳陪他。”
稍顿,她又道:“三哥也知道,次元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如果无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的病情弄不好又要反复。”
刘秀看着刘伯姬,眼神黯淡下来,喃喃说道:“小妹也要走了……”
现在能称得上是刘秀至亲的人,只有叔父刘良,大姐刘黄,小妹刘伯姬。
叔父即将离京,准备去往封地,大姐早已离京,回封地修真,现在连小妹也要离京,去顺阳陪次元。
此时此刻,刘秀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孤家寡人。
看着刘秀落寞的样子,刘伯姬心头一酸,她站起身,走到刘秀的身旁,跪坐下来,握住刘秀的手,说道:“三哥,我只是去趟南阳,又不是不回来了。”
顺阳在南阳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