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刘秀哭了好一会,才止住哭声,他向祖先们的神主连磕了三个头,而后站起身形,走到台前,用衣袖把历代先人的神主牌位一一擦拭干净。
倘若刘氏列祖列宗在天有灵的话,看到刘氏后裔秀,重得皇位,再创汉室朝廷,想必,也都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刘秀把神主牌位上的灰尘仔细的拂掉,擦拭干净,而后,他才从祠堂里走出来。
看到眼圈哭得湿红的刘秀,村民们纷纷拱手作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
刘秀拱手回礼,向周围的村民们鞠个罗圈揖,由衷感激道:“承蒙各位乡亲照看刘家祖宅,让刘家祖宅得以幸存,秀在此多谢诸位!”
南阳兵荒马乱了那么久,到处都是流民,刘家的宅子没有被流民侵占,舂陵的村民们肯定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张乂连忙拱手说道:“陛下太客气了,虽说陛下和刘氏一族都已迁离了舂陵,但乡亲们,还都时刻惦记着陛下呢!”
刘秀向张乂一笑,说道:“今天中午,我在宅中设宴,张叔公还有诸位乡亲,可一定要来赴宴啊!”
别的村民闻言,无不是喜笑颜开,只有张乂忧心忡忡,他走到刘秀近前,再次小声提醒道:“陛下啊,舂陵太危险了,那蔡阳令,可是……可是他邓奉的人!”
看到张乂眼中的关切之色,刘秀心里很是感激,他正色说道:“舂陵是秀的家,诸位乡亲就如同秀的家人,秀要回家祭祖,探望亲人,谁都阻止不了!”
他的话,让张乂和村民们都很是感动,但感动归感动,并不表示刘秀此举没有危险。
张乂还要说话,刘秀乐呵呵地搀扶住张乂的胳膊,笑道:“张叔公,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房间里,羽林卫已经收拾了一番,把浮尘都已擦拭干净。
进屋之后,刘秀交代龙渊、龙准、龙孛三人,让他们带些人手去蔡阳集市,买几车酒菜,运回村里,今日他要设宴款待村中的乡亲们。
龙渊、龙准、龙孛没有二话,带上二十多名羽林卫,去往蔡阳城。
刘秀坐在屋子里,和张乂以及村中的几位长辈聊天。刘秀的话不多,主要是听大家讲这些年村子里的变化。
其实村里的事,不外乎就是些家长里短,本来向天子讲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太合适,但看刘秀听得兴致勃勃,众人也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
刘秀听得认真,还时不时地哈哈大笑起来。
渐渐的,众人和刘秀的疏离感都减轻了许多,感觉这些年过去,刘秀和以前相比,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是村子里公然的好孩子。
龙渊等人办事的效率很快,没过多久,他们便从蔡阳城里买回来好多的酒肉,至于青菜,村子里有很多,在村中买就好。刘秀人在舂陵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的,不胫而走,蔡阳城内,人们无不是议论纷纷,讨论刘秀竟然回了舂陵,也没听说前方的战事结束了,也没听说邓奉被打败了,刘
秀在这个时候,怎么敢回舂陵呢?
消息很快也传进了县府。
县令钟维听闻此事,被吓了一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询问前来报信的衙役,问道:“你没有听错?刘……刘秀他真的在舂陵?”
“大人,千真万确,现在城里已经快炸锅了!”衙役眉飞色舞地说道。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反正刘秀在舂陵的这个消息实在太爆炸了。
这就像两国交战之际,一方的国君,竟然跑到敌方的大本营里去了,匪夷所思。
钟维吞了口唾沫,呆愣半晌,他急忙看向县尉,问道:“邓……邓奉是不是在堵乡战败了?”
县尉一脸的茫然,摇头说道:“也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