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夫君……”刚才在女眷的酒宴中,阴丽华也多喝了几杯,此时头脑有些晕乎乎的。她先是唤了一声夫君,而后感觉不妥,又改口道:“陛下。”
刘秀来到阴丽华近前,跪坐下来,仔细地端详着她的模样,感觉比自己离开家时,她又瘦弱了一些。
他握住阴丽华的柔荑,柔声说道:“我还是想听到丽华叫我夫君。”
阴丽华有些朦胧的眼眸,变得清明了一些。她抬起手来,轻轻抚上刘秀的脸颊。在刘秀眼中,阴丽华瘦了,而在阴丽华的眼中,刘秀又何尝没有消瘦?
刘秀是个勤勉的皇帝,登基之后,皇帝的福他是没有享受到,操心的事反而更多了。
自他入住洛阳以来,每天几乎只能睡上三个时辰,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处理各种各样的政务和军务。
“夫君瘦了。”她喃喃说道。刘秀闻言,心头又暖又酸,将阴丽华向自己怀中一拉,将她紧紧抱住。他的下颚抵在阴丽华的肩窝,闻着她发髻的清香,他舒适地眯缝起眼睛,说道:“这两年,我不在家
,留下丽华一人,受苦了。”
阴丽华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仿佛断线的珍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丽华有怪我吗?”
刘秀的问话,一语双关,既是在问阴丽华有没有怪他,让她独守空房这么久,也是在问阴丽华有没有怪他,另娶了一房妻子。
阴丽华缓缓摇头,说道:“夫君要做大事,要成就大业,丽华虽帮不上夫君的忙,但也不会拖累夫君。”刘秀动容,将阴丽华搂抱得更紧。过了许久,他幽幽说道:“我在河北,举目无亲,无根无基,刘玄虎视眈眈,王郎更是一心置我于死地,当时,真定王的支持,于我至关
重要……”
不等刘秀把话说完,阴丽华退出他的怀抱,抬起纤纤玉指,抵住刘秀的嘴唇,柔声说道:“夫君不必向丽华解释,丽华都明白。”
刘秀拉下她的小手,再次把她搂抱在怀中,于她耳边呢喃道:“我在河北,每日都在想你,很想很想,是真的很想……
“我本想早些接你来河北,可我不敢,我怕刘玄会对你不利,怕接你是害你……”说到这里,刘秀的眼中也蒙起一层水雾。
阴丽华再忍不住,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怀中,嘤嘤地哭出声来。
刘秀在河北与郭圣通成亲,要说她心里一点也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阴丽华根本不爱刘秀。
现在听了刘秀这番话,阴丽华心中的怨啊恨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她,不再想其他,就是个与丈夫久别重逢的妻子。
刘秀抱着阴丽华,轻抚着她的玉背,任她在自己怀中哭泣,泪水打湿自己身上的冕服。
“夫君以后不可再留下丽华独自一人!”阴丽华在刘秀的怀中边哭着,边说道。
刘秀闻言,心都快碎了,他重重地点下头,哽咽道:“嗯!以后,为夫不会了!”
就在刘秀和阴丽华相拥低语,夫妻恩爱之际,殿门外传来张昆的说话声:“陛下!”
阴丽华身子一震,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发现刘秀的衣襟都被她哭湿了好大一片,她的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弄脏了天子的冕服,可不是件小事,即便刘秀不怪,传扬出去,也对她的名声也很不好。
刘秀不以为意地向她摆摆手,而后问道:“张昆,什么事?”
“陛下,郭贵人身体不适。”
刘秀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说道:“等明早我再过去探望。”
阴丽华小声说道:“郭妹妹身怀六甲,身体不适,可不是小事!”
刘秀当然知道郭圣通怀着身孕,身体不适,事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