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兵卒,于密集的箭阵之下,被当场射成了刺猬,浑身上下,插满了箭矢,一排排地扑倒在地。
后面的兵卒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飞奔,可是他们跑上来的快,倒下的也快,箭阵过后,地面上如同长了一层黑草,掩盖了地面,也掩埋了王郎军将士们的尸体。城
门楼内,有几人站在里面,向外观望。其中一位,正是中山太守刘钧,他脸色泛白,汗珠子顺着鬓角流淌下来。
即便面对箭阵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敌人,可是看到王郎军现在的惨状,刘钧还是打心底里生出阵阵的寒意。站
于刘钧旁边的人,正是邓禹邓仲华。看出刘钧的紧张,邓禹意味深长地说道:“刘太守,今日我等若是不能杀光他们,日后,他们必会杀光我等。既然已经上了战场,兵戎相见,那么,就不能再对敌人心慈手软。”
道理刘钧都明白,但这么惨烈的场面,他此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孙
仓和卫包以为自己的计谋高明,潜入卢奴城给王郎军做内应,可是他二人没想到的是,铫期手下的探子竟会如此厉害,早已遍布在安险的四周,他们俩前脚刚离开安险,铫期手下的探子便把消息传回到刘秀那边。掌
握了孙仓和卫包的动向,以刘秀的头脑,只略微一琢磨,便把对方所用的计谋推断出个大概。要
破孙仓和卫包的诡计,很简单,他只需派一人回卢奴,知会刘钧一声,把孙仓、卫包二人杀掉就好。
可是,破敌之计,这只能算是下策,而反过来利用敌军之计,反杀敌军,重创敌军,这才是上策。
刘秀一边派人骑快马返回卢奴,向刘钧通风报信,一边又派出邓禹、盖延二将,率领一千郡军,悄悄回撤卢奴,来个将计就计。
今晚,刘钧和孙仓、卫包的对饮,让他二人在自己府内留宿,给他二人制造机会,让他俩悄悄潜入自己的书房,盗用印绶,等等这些,都是刘钧在接到刘秀的通风报信后的有意为之。孙
仓和卫包以为自己把刘钧这个废物玩弄在股掌之间,可实际上,是他二人的心思早已被刘秀看透,是他二人被刘秀玩弄在股掌之间。
这次在卢奴城内伏击王郎军的郡军,兵力并不多,有邓禹、盖延带回的一千将士,另有卢奴城内的数百守军,上上下下加到一起,还不到两千人。只
是郡军出现得太过突然,把王郎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军心大乱、惊慌失措之下,人们才感觉敌军数量众多,仿佛屋顶上、地面上、城墙上,全都是敌人。以
申平为首的三千王郎军,被堵死在卢奴城内,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人们只能拼了命的往北城门这边冲杀,希望能打开城门,逃出生天。北
城门这里的汉军数量,还不到五百人,但全部持有弩机。箭阵由城头上,一轮接着一轮的倾泻下来,跑过来的王郎军将士,也是一批又一批的被射杀在地。也
就是几炷香的时间,北城门前的街道上,已铺满了王郎军的尸体,尸体在地上铺了一层,箭矢覆盖一层,尸体又铺一层,箭矢再覆盖一层,如此反复,尸体夹杂着箭矢,已然堆积如山,其状惨不忍睹。城
门楼内的刘钧,感觉脑袋一阵发晕,肚腹都在翻腾,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再看下去,就得当场吐出来。
他倒退两步,在城门楼的席子上跪坐下来,喃喃问道:“邓邓将军,是是要把这些人全都杀光吗?”邓
禹颇感无奈地看眼刘钧,后者现在的心情,他能感同身受,当初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
他说道:“只要敌军不投,就一个也不能留。两军交战,你死我活,对敌人心存善念,就是对自己心怀恶意。”
刘钧地垂下头,缓了好一会,他感觉自己总算舒服了一些,慢慢站起身形,再次走回到城门楼的窗口前,探头向下张望。外
面,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