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刘縯主动提出,希望太守府能给守城的军民提供军粮。
他本以为要破费一番口舌才能从王珣这里要出粮食,没想到他刚起个话头,王珣就同意了,答应刘縯,会给守军五百石粮食。
当时的一石,相对于现在的一百二十斤。五百石就是六万斤粮食。两万来人若是省着点吃,勉强可以维持三c四天。吃饱是不用想了,反正是能让人饿不死。
对于两万多人而言,五百石粮食实在不算多,但王珣能如此大方,已让刘縯很是意外了,他站起身形,向王珣深施一礼,说道:“王大人的这五百石粮食,可是解决了守军的燃眉之急啊!”
王珣仰面而笑,向刘縯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说道:“我想,明日蛮军就能得到歇桑被杀的消息,不出意外,歇图一定会率领蛮军,再次来攻郡城,伯升c文叔,郡城之安危,可就依仗你们两兄弟了!”
既然要让马儿跑,那就不能不让马儿吃草。
能不能将再次来犯的蛮军一举歼灭,王珣可就指望着这两万的壮丁呢,当然要让他们吃饱喝足,好能为他的仕途去卖命。
王珣打的什么心思,刘縯多少也能明白点,但不管怎么说,军粮的问题总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统领这两万乌合之众的守军,他也总算具备了那么一点点的底气。
接下来的酒宴,气氛很轻松,大多都是王珣在说话,把蛮军贬得一文不值,又把刘縯和刘秀两兄弟快捧到天上去了。
等散席之后,看刘縯和刘秀的穿着都是又脏又破烂,他还特意让人给他俩每人置办一身行头,谈不上有多华丽,但至少是套新衣,比他二人现在的穿着要好得多。
送他二人出府时,王珣还没忘许诺,只要刘縯能歼灭来犯之蛮军,大功告成之后,他一定向朝廷上疏,推举刘縯为汉中郡都尉。
刘縯在王珣面前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道谢,不过出了太守府,在返回城北的路上,刘縯对于王珣的承诺嗤之以鼻。
冯异不解地问道:“伯升兄认为王大人不会兑现承诺?”
刘縯嘴角扬起,说道:“无论他会不会兑现承诺,我都不会留在汉中。”
冯异一怔,诧异地看着他。
刘縯淡然一笑,问道:“公孙兄,你认为以当今天下的时局,新莽朝廷还能维持几年?”
冯异闻言,脸色顿变。刘秀则是在旁清了清喉咙,小声说道:“大哥,你的酒喝多了。”
虽说刘秀也很欣赏冯异的才干和品质,但他们和冯异毕竟刚认识不久,之间的关系还远远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再者说,冯异可不是单纯的义军,他在官府可是挂有官职的。
大哥对他推心置腹,但谁又敢保证他不会把大哥的话传出去。
刘縯的性格十分豪爽,也特别爱结交朋友,经过这些天的并肩作战,他早把冯异当成了和自己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但经刘秀这么一提醒,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冯异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哈哈一笑,挥手说道:“我好像是喝多了,公孙兄,刚才我只是无心之言,你别当真!”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冯异可不认为刘縯刚才说的是醉话。
他下意识地看眼刘秀,与刘縯相比,他反倒觉得刘秀更像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小心谨慎,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很有城府。
而且刘秀这个人的品德很好,但凡和他接触过的人,无不对他的品行赞不绝口。
他嘴上打个哈哈,把这个话头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但是在心里,他可牢牢记住了刘縯的这句话。
翌日,天亮。
歇桑被杀的消息果然第一时间传到了蛮军那里。
按照与刘秀的约定,以歇图为首的蛮军还真就撤退了百里,目前他们就驻扎在郡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