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余的匈奴兵向北逃窜,耿舒率领麾下的幽州突骑,穷追不舍。追击的过程中,一名斥候快马回报,前方发现大批的乌桓骑兵。
乌桓是东胡人的一个分支,和匈奴一样,都属于北方游牧民族,生活在上谷、渔阳、东辽、辽西以北,与汉人接触频繁,在很大程度上已被汉化。
不过乌桓终究不是农耕文明,还是以游牧为生,这一点上,与汉人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耿舒问道:“前方有多少的乌桓军?”
斥候面色凝重地说道:“将军,敌军大概有数千之众!”
耿舒眯缝起眼睛,想了想,看向自己周围的众校尉,问道:“诸位,我们是战还是撤?”
众校尉异口同声道:“我等都听将军的!”
耿舒点点头,甩了甩手中的虎头战戟,震声说道:“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代郡乃我大汉之疆土,又岂容外族蛮夷践踏!诸位兄弟,随我上阵杀敌!”
“杀——”周围的汉军将士齐声呐喊。
耿舒双腿一夹战马的马腹,战马嘶鸣,甩开四蹄,向前飞奔。后面的幽州突骑,一个个催马跟上,两千余骑,在平原上展开了冲锋。
很快,人们看到前方的地平线上也蔓延起一大面的尘土,显然,那是有大批的骑兵正在往己方这边奔驰。耿舒大声喊喝道:“上弩箭!”
随着他的喊喝,幽州突骑纷纷将弩机端起。
双方都是骑兵,逆向而行,还都是在做骑兵冲锋,之间距离缩短的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当双方已不足百步远的时候,对面的乌桓骑兵率先放箭。
只见一大片的箭阵从乌桓骑兵的阵营中腾飞而起,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呼啸着砸向幽州突骑的阵营。
以耿舒为首的汉军将士几乎个个都是趴在马背上,尽量缩小自身受到攻击的面积。
嗖、嗖、嗖——
啪、啪、啪——箭雨从天而降,呼啸声不时划过人们的耳畔,有些箭矢,都是蹭着人们身上的甲胄钉在地上,时不时有汉军将士中箭,摔下战马,有时候是连人带马一并被箭矢钉在地上
。
游牧民族的远程箭射,这一直都是他们的杀手锏,这俨然成了他们的基本技能。
在这方面,汉军的确是比不过游牧民族,但汉骑兵身上的重甲,却能最大限度的抵御箭射的伤害。很多箭矢射在汉军的身上,虽说同时射穿外层的铁甲和内层的皮甲,但这也大大卸掉箭矢的力道,使得箭矢的余力只能钻入人们的皮肉,无法再更深的刺入,对汉军将士
也无法构成最致命的杀伤。
双方的距离更近,不足五十步远,这时候,幽州突骑的弩箭箭阵发动,箭矢在空中飞行时,不是画着弧线出去的,而是径直的向前飞射。
冲在最前面的乌桓骑兵,首当其中,一时间,人仰马翻,人们的叫声、马儿的嘶鸣,连成一片。
幽州突骑只来得及放出两轮箭射,双方的将士基本上就要接触到一起了。骑兵们纷纷放下弓弩,汉军拿起铁铩,乌桓军拿起弯刀,两军的近身交战,全面展开。
万马奔腾,交错而过,利刃破甲之声,此起彼伏,人们的惨叫声,坠马声,不绝于耳。
耿舒手持虎头战戟,向外连挥,从他左右擦肩而过的乌桓骑兵,纷纷被斩落下马。
没有任何的技巧,双方的骑兵交战,完全是针尖对麦芒的正面交锋,这就是双方骑兵战力的最直接、最野蛮的比拼。
汉军的战力的确是强悍,无论是西汉还是东汉,汉军的战力就从来没弱过,正面交锋的话,汉军对匈奴、乌桓之流的战损比,基本上是一比三或者一比四。
当时,汉军的盔甲,以及骑兵所用的铁铩、环首刀、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