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她又想到了死!只有一死才能彻底解脱。在以前的封建社会里,女人家把自己的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稍微一点点的闲言传出,都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正当巧珍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时,她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巧珍知道,老贤公与胖三婶是多么的想抱孙子呀!他们想抱孙子想得都会发疯。她是多么想生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可命运偏偏捉弄人,生下来的却是个女伢子。当巧珍抱着这个肉嘟嘟的像粉团一样的娃娃时,她的心头一热,禁不住潸然泪下,这可是自己身体上掉下来的肉啊!她把娃儿紧紧地抱在怀中,看了又看,亲了又亲。透过朦胧的泪眼,她仔细的端详着娃儿,太像啦!这孩子与小时候的幺巴子是多么的相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的一样。看着这么像幺巴子的娃儿,她不禁放声痛哭:“幺哥啊!你在哪里?你好狠心呀!”
巧珍开始苦苦地思念幺巴子。
她无数次地回味着那夜幺巴子亲近她的情景,接下来,她就会搂着女伢子蒙头大哭。就这样,巧珍夜夜以泪洗脸,每次醒来枕头都像浸水了似的。
孩子都快满月了,可一直未取名字。老贤公本想等幺巴子回来了给孩子取名的,可幺巴子连一点影子都没有,眼看着孩子都要满月了,实在不能等了,这天老贤公走进了巧珍的北厢房。
北厢房的房门虚掩着,满怀心事的老贤公门也没敲,推门就进去了,一进去,巧珍正在低头给孩子喂奶,他想,难道这就是人们传说中的莲蓬妈子吗?
胖三婶听见伢儿“哇哇”的哭声,急急忙忙从正房来到了北厢房,她并没有发现急慌慌从北厢房夺门而出的老贤公,他们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进。
胖三婶连忙问巧珍:“伢儿哭得这么很,你么家不给他吃妈呀!”(江汉方言:吃妈就是喂奶)巧珍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看见胖三婶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也不知她是否有发现刚才的那一幕,于是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发,眼泪刷刷刷的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胖三婶见巧珍这个样子已经不止第一次了,好几次她边给孩子喂奶边流眼泪,都被她遇见了,她以为巧珍又在想幺巴子,于是上前摸了摸巧珍的头,用手逗了逗孩子的脸,一边替巧珍擦眼泪,一边安慰她:“又在想那个死砍脑壳的了吧?唉!不知道他死到哪里去了,大人造下的孽,真朝不要亏了伢子。你看她哭得多么可怜,喂妈吧!”
胖三婶一边说一边替巧珍掀起了衣襟,抓起她的欲往孩子嘴里喂,巧珍浑身一震,轻轻一抖,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衣襟,从胖三婶的手中抽出,自己喂进了孩子的口中,伢儿一吮到了马上停止了啼哭。巧珍偷偷地瞄了瞄胖三婶。见她面上毫无异常的表情,知道她根本没有发现刚才的那一幕,心中那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低垂下眼帘,专心地看着孩子吸奶。
自老贤公无意间撞见巧珍敞开衣襟给伢儿喂奶后,巧珍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这几天,每当要给伢儿喂奶时,她都十分小心地检查房门是否拴好,上次被公公看见的那一幕,让她至今难以释怀,不知该如何面对公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巧珍怀里像揣着只小兔子,总是低着头,红着个脸,不敢抬头看一眼老贤公,每次都是慌慌张张,三扒两口把饭吃完,把碗一放就躲进了自己的北厢房,然后一整天都没出门,有时候连自己吃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无论多么香甜的美食,在她口中都像吃泥巴一样
老贤公也一样,心中也是格外忐忑,格外别扭,那天他从巧珍的北厢房跑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乒乒乓乓,把自己的脸都会刷肿,他心中像吞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感到恶心和难受,他在天井里干呕了半天,心中暗暗的骂自己,一家子上桌吃饭时,他也不敢看一眼巧珍,就这样别别扭扭的过了几天。眼看着孩子的满月要到了,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