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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多么想勇敢的迈出去,投入那个焦急等候着的男人怀抱里,然后双栖双飞,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无拘无束幸福的生活着。

    好几次她的腿迈出去后又收回来,往前走几步又停下来,她想喊,话到嘴边又吞下去,就这样在极度的矛盾和痛苦中挣扎和徘徊。眼看着登船的时间越来越近,眼前的幺巴子越来越着急,突然齐王氏脑中“轰”的一响,眼前火花一闪,一个声音在头顶炸响:“姆妈,我饿了。”一个三岁孩子的影像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十二年前的那一幕,幺巴子抱着她,训伢子靠在墙上,喊姆妈我饿了的情景历历在目。这时,齐王氏反倒冷静了下来,她想,若是迈出了这一步,她自己是幸福了,而训伢子呢?一想到训伢子,齐王氏刚刚燥热起来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冰窖。那个留着一个长辫子,和整齐刘海,眉清目秀,乖巧无比的儿子,像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在她心上,使她心中隐隐作痛,儿子就要参加县试,全年乡试,一路高中,他的先生说这孩子县试肯定能考中秀才。若真如此,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考中秀才,这是老齐家的大事呀!若儿子考中秀才,她也算对死去的选烈有个交待了。可是假如今天真和幺巴子私奔了,那乡亲们的口水都会把儿子淹死。想到此,齐王氏打了个寒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害怕。于是,她赶紧转身往柳林深处走去。齐王氏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幺巴子,她怕一回头会按捺不住自己转身向幺巴子扑去

    “呜呜”一阵紧似一阵的汽笛声传来,民生号终于靠岸了。荆江的冬季是枯水季节,江水很浅,也很清,一艘船紧靠在江边,长长的跳板从堤岸一直铺到江底,人们呼儿唤女,大包小背的从跳板上涌向堤岸,而排队等候多时准备上船的队伍人潮涌动。幺巴子这时手拿两张船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着急得在那里直跺脚。

    眼看着排队的人们一个个都上了船,刚才还热闹异常的码头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水手们都开始收锚了,火轮又一次鸣响了汽笛。幺巴子回头向江堤南面望了又望,来不及细想,扬了扬手中的船票,朝那将要开启的火轮大喊:“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人没上船!”他一边高喊,一边飞跑着向跳板奔去

    巧珍那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幺巴子已不知去向,她慌忙起身穿衣收拾床铺,看见枕头旁边那条手绢,昨夜发生的事,又一幕幕印入自己的眼帘

    成亲半年啦,幺巴子昨天终于亲近了自己,一种巨大的幸福感袭上心头,巧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下面隐隐作疼,想起昨夜的情景,巧珍禁不住羞红了脸,连忙收拾打扮,一边梳头,一边还哼起了久违的秧歌。可巧珍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与自己心爱的人此生唯一的一次亲近机会,直到死她都没有再得到过幺巴子。

    幺巴子一去几天,查无音讯,族长府上,像炸开了锅,上上下下,个个急得焦头烂额,特别是胖三婶,整天催促老贤公去打探儿子的下落,可老贤公像胸有成竹一样,纹丝不动。

    齐家河岭的这个族长可是一个通天的人物,他交际很广,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么样的人都交,什么样的人都可做朋友。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

    自从幺巴子急匆匆地从普济观回来把学堂放了假,又急匆匆地往沙市而去,这一切都未逃过一个人的眼睛。有一双眼睛正紧张的注视着幺巴子的一举一动。老贤公知道幺巴子找了袁先生。为了阻止幺巴子查清药的来路,他请江湖上的一位老朋友出面,一路跟踪幺巴子,用江湖卦术“金门”里的“磕头金”术巧妙地阻止了幺巴子的寻根究源。正在他得意时却传来了幺巴子和齐王氏私奔的消息。

    消息是汤圆子告诉老贤公的。

    因为要完成幺巴子与媳妇同房的计划,老贤公有很多天没到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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