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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毁掉云山,或许长衡说得对,这世间情爱无有差别,但云山担子重啊,古来诸多门派,没有一位掌门还俗,抛下重任不管不顾。”

    迟琴叹了口气。

    “师兄,此事我二人需从长计议,既然事关程滢,不如我们召她来问一问。”他思索片刻,道。

    齐风一怔,咬了咬牙道:“也好。”

    程滢是被严离带到大殿的,严离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陌生和迟疑,程滢心知他为何有此反应,咬了咬唇兀自不言,严离看了她一眼,略带叹息,道:“小师妹,我不知你要做什么,或者想得到什么,但听师兄一句,谨言慎行。”

    程滢默然。

    严离在殿门前停下,道:“两位师叔正在气头上,你自己保重,莫要惹恼他们。”

    程滢神色憔悴,点了点头,在他转身时,忍不住唤了一句“师兄”。

    严离拍了拍她的肩膀,念及多年师兄妹情分,宽慰道:“别怕。”

    程滢望着他,泪光充盈于目,隐约却有旁人不可轻易觉察的执念深藏其中。严离注视着她推门而入,身影湮没在晦暗的光影中,他眉宇间攀上几许忧虑。

    他立在大殿阶下,看日头一分一分的挪移,怔怔出神,近日云山被流言充斥,大家也无心走动,白日里欢笑也少了,大殿前显得冷清空旷。他心绪飘远又折回,在几刻之间团成乱麻,便是这苍穹青天之上,白云遮住阳光也会留下阴影,何况凡人行走于世间。

    大殿中突然炸开一声脆响,那是瓷器狠摔在地的声音。严离一惊,三步并作一步,点地掠向殿门。他暗自咬牙,扯开沉重的门扉,果然与他猜想的一般无二,程滢必是说错了话,只见她低泣着跪坐在地,两位师叔眉梢眼角俱是怒色沉沉,齐风性子暴躁,却最重门规,掌管门中刑罚多年,那茶杯在他右侧,便是他伸袖摔在地上的。

    严离不敢进去,跪在门前叩首,急道:“两位师叔息怒,师妹年轻不懂事,求两位师叔宽宥一二。”

    齐风已是气急,挥袍就将劝说的严离打了出去,严离跌在阶上,捂着胸口又爬过去,连连叩首,待张口却听齐风冷哼一声,压抑着绝顶的愤怒,言道:“关进后山禁地,待想清楚了再行论断。”

    严离脸上霎时苍白,程滢面上更无一分血色。

    后山禁地在长衡担任掌门的这一代从未开启,传说那禁地,进去再出来者没有不脱层皮的,出来的许多人形销骨立,在一段时间里五感有失,极其可怖。然而里面有什么,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便是畏惧,极度的恐惧。

    谁都不知道为何仙气缭绕的云山仙派会有这样一个诡谲秘境,这地方又是从何而来。

    但严离知道,若程滢去了那种地方,必定是受不住的,但他拦不住齐风。

    程滢被带走时一声未吭,她恍惚着撞在冰冷的地面上,睁开眼方知自己已入禁地,里面没有蛇虫鼠蚁,也没有魑魅魍魉。

    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白衣胜雪,在漆黑的禁地里像一束光。

    “师父?”她惊讶的道。

    眼前男子冷冷一笑,程滢瞪大双眸望着他,忽然就明白了,这禁地可怖之处在哪里,它能幻化出所有人心底最害怕的人c事c物,它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折磨你的精神,一个人在这里只待一日,也许还能抵抗,但时间久了,就会耗尽期待,被自己的臆想折磨疯。

    她的梦里总是长衡,最怕他眼里没有她,一点温柔和笑容都不给她。长久的时光里,她一直望着他,望啊望啊,就成了执念。

    从被他带上山的一刻起,她所知的友情c亲情与爱情,都系在他一人身上,这些都是他给予她的。她想,如果和师父一辈子都这样相依为伴该多好,如果他的徒弟只有她一个该多好,如果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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