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老千踹了一顿,随后给安力打了个电话。过了几分钟门外就停下一辆车,安力的弟兄把老千架上车,还笑着让其他赌客继续玩,一切看起来就像儿戏一样没有价值。
这个老千的运气不错,安力看他玩的牌局挺小,不是很多,骂了几句就放走了。如果是玩五百一千的局,估计这小子的手指头一定被砍下来。
以前这事出现过,一个人玩扑克的时候偷牌,几个小时赢了好几万,被看场子的人发现以后交给了安力。安力亲自把他的中指砍掉了,别说拿扑克,就是抽烟都拿不住。
据其他看场子的弟兄说以前还有个家伙,混的不怎么样,跟他们老大打扑克的时候没注意管理好自己的嘴,好像是不小心骂了几句。结果没过几天就被人家把手筋挑了,至今右手还是像半身不遂一样哆嗦。
有的时候我觉那些老大是有些太霸道了,不过反过来想一想,坐上了那个位置,谁都得时刻提醒别人:“我是老大,别想跟我平起平坐。”
这也算是一种悲哀吧。
虽然成天看着人家赌,不过我们几个小子根本玩不起。
电视里的混子出手就上几万块,这曾经让我很羡慕。但混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明白那些故事多么虚假。不是每个老大都玩印钞机,也没有哪个政府主动贷款支持黑社会发展。
我还算不错,像以前我感觉我真的是在混日子,现在我感觉我混也算是有声有色,自己也收了几个小弟,但场子的钱是没有他们的份。我们县里消费水平不高,他们每人一天两碗拉面,高兴加几个口杯,我还能负担的起。
我看的赌场旁边有个车队,都是跑长途的。可能是砍了老千那件事情让司机们觉得我这里还不错,于是他们总来玩。场子旺起来之后,周围许多客人也凑到这里。后来与安力一商量,我干脆抬高了场地费用,把那些无聊来打发时间的老头老太太都送走了,场子里局面的价码全是大的。
由于玩的大,当然会有输红眼的人想跟我借钱。安力把一个放贷的搬到我这里,我这个赌场里面流动的钱是越来越大了。
当时的利不是很大,仅仅是一分。借一千,三天之内还一千一,三天以后按照天数来加。其实这已经够善良了。一般高利贷都把利加到本钱上,第一天一千加一百,第二天就是一千一加一百一。而且慢慢的还会翻倍。如果一个月还不清,还是选择跑路比较好。放债放的多的时候,那个放贷的大约可以签出去将近十几万块。再多我们不敢借,万一出点事情可担待不起。
有借不一定有还,我真后悔自己惹上这种麻烦——三天两头得去催债。结果终于让我碰上一件头疼事。
那次欠钱的是个中年汉子,我还记得他一个挺壮实的汉字,要不是在借条上写着用自己房子抵押,放贷的都不想借他。这家伙也是个混子,替老大办事扎了几个人,在监狱里蹲了很久。不过进去时那个汉子的嘴不老实供出几个兄弟,结果出来以后没人罩着,一般的厂子也不雇他。成天惹事,到处借钱喝酒烂赌。
那个汉子以前练过武术,年纪大一点的哥们应该记得很久以前练武挺时髦。那时候的教头就跟现在的黑社会老大一样,记得以前的人被别人欺负了,被欺负的就找了一个教头,扛着那些绑着红缨的片刀把居委会包围住。换到现在来说,相当于带着兄弟把警察局堵上。
只可惜那种场面现在不会发生了。赌场的兄弟说新疆有一个老大挺猛,带着弟兄在警察局外面跟民警对射,愣是用火力把警察压制住了。仅仅风光一会,隔半天就被军警灭了。那些仿五四怎么能干过五六和b1,而且军警还动用了火箭筒。
“当年可没这种差别,都是红旗下的人,办事讲究,出来混只动拳头,横行全靠一身胆量。”放贷已经和我们慢慢的熟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