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饮包间出来,大顺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大顺没急着洗漱睡觉,而是鞋没脱,衣服也没换地直接坐在了客厅里。给房务中心打了个电话,要了一瓶白酒和一份水果拼盘,大顺就在客厅中自酌自饮起来。其实他也不确定一会儿美国人会不会找上门来,与其说是等着美国人,倒不如说大顺是在给自己信心。
酒是越喝越少,信心也是越来越小。眼看着半瓶酒已经下去了,大顺的脸也烫了起来,可是门口依旧静悄悄的,大顺的心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因为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控,也变得七上八下的。
又过了好久,见还是没有动静,大顺就只好悻悻睡去,在睡梦中都是满满的失落和一连串的疑问与不甘。就这样,黑夜就在无尽的失望中缓缓流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顺刚刚睡醒,脑子刚一清醒就又想起了昨天的事,瞬间就又坠入忧愁之中。突然,房间的门不知被谁敲响了。大顺打起了精神,嗓音洪亮地问了一句:“谁啊?”“王先生,我们是弗兰公司的,抱歉这么早打扰您,我们的负责人想和您谈谈。”门外传来了美国那边那个翻译的声音。大顺顿时心中一喜:“还真来了!”便故作姿态地说了一声:“好的,请稍等一下。”现在到了拼内力的时刻,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大顺之所以宁可这单生意谈不成,昨夜那么失落也不上赶着去委曲求全就是这么个道理。狭路相逢,谁先退步谁就永远不能翻身。
故意墨迹了一会,大顺才缓缓打开了房间门。刚开门,大顺就面带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久等了吧。我这个人向来早上都是起得晚,怠慢了。来,赶紧屋里坐。”说着话,忙把门外的二人让进了客厅。二人落座之后,大顺没急着问什么,而是又转身去给二人倒水。其实大顺心里也着急,只不过见对方都找上了门来,心想现在肯定是自己处在上风,便强行压制了心中的焦急。大顺倒是压制住了那份不安与焦急,可是有人缺压不住了。
见大顺若无其事的,仿佛很是悠闲的样子,美国那边的负责人忍不住先开口了:“王先生,感谢您昨晚的宴请,菜很好吃,谢谢您。”“没关系,那是我应该的。我昨晚也说了,我们是礼仪之邦,都很好客,您各位满意就好。”大顺一边倒着水,一边客气道。美国的负责人笑了笑又说:“当然,我们也为了昨晚的些许不愉快表示歉意。朋友嘛,有分歧很正常,尤其是生意上的事情,您说对吧。”大顺把水杯放在了二人各自的面前,大度地说了一句:“理解,理解,你我都是生意人,理解万岁。”说完,大顺风度翩翩地坐在了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笑着看着对面的弗兰公司的中国负责人。“那我们今天就再谈谈昨夜的事吧,王先生。”负责人完全没有了昨天的趾高气扬,而是略带诚恳地说道。大顺表面上依旧保持着轻松的微笑,稍稍一点头,只道了一句:“好。”便等着对方开口了。
这时,美国弗兰的负责人示意翻译拿出了一些文件递给了大顺。大顺接了过来,好奇地看了起来。他一边看,弗兰的负责人一边说道:“这些都是g市这边外贸公司的购进清单的复印件,您可以看到每家公司每一批货物的数量和价格,昨天您出的价格确实是太低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以那个价格为基础和您再谈下去,就算谈了,我们总部也不会同意的。当然,如果您能给出不一样的数量或者不一样的价格,我想咱们还是有的谈的。”
大顺看着手中的文件,听着对方的话,脑子又在飞快地转。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些所谓“购进清单”根本不是真的,因为这种商业机密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示之于人的。但是这无关紧要,大顺要的是一场地位平等、互有诚意的商谈,只要双方位于同一水平线,别的都无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本就是生意场上的正常手段。不怕对方骗,怕的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