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是一路,这却巧了。我们兄弟四人是四胞胎,名叫冯龙c冯虎c冯彪c冯豹,自小不爱读书,却极爱骑马射箭。日久天长,箭术练得极精,在这方圆几十里闯出了一个‘冯家四虎’的名头。我们每日里在这附近打猎,洛阳城里的一些有钱人喜吃野味,我们便以此为生。今年三月里,一个老朋友到访,命我们奉命行事,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兄弟四人赶到华山附近,那老朋友将一辆大车交付给我们,说道里面有一个人,已中了迷药,让我们在左近找一个村子住下,将那人好生养着。我们打开车门一看,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那汉子被绳索紧紧捆缚,身穿白袍,腰间挂着剑鞘,其中却无剑,想是被拿走了。那汉子神情委顿,眼中恨意涌动,便如这女子的眼神差不多。我们找了个地方住下,也不给那汉子松绑,每日里便派人喂给他饮食。那汉子起初不吃不喝,后来便即开怀大吃,显是想开了,听天由命。我们遵照那位老朋友的吩咐,每隔三日便即给那汉子用一次迷药,以免他脱困,我们可打不过他。七月末的一天,我正去给那汉子用药,方推开门,却不见了那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们拿了人家五百两赏银,却让人跑了,如何交代?我走进房中细看,却听见身后门响,回头一看,那汉子身上已无绳索,正跌跌撞撞跑出门去。我急追出门,那汉子跑得却快,已跑到大门边。我忙大呼我三位兄弟出门拦截。我三位兄弟从房中跑出,连珠箭发,那汉子登时被射成一个刺猬,眼见得不活了。我四人正不知如何交代,那位老朋友却赶了来,说道要见那汉子。我四人将那汉子尸首给他一看,那人却极是高兴,又给了我们五百两银子,便叫车夫拉了那汉子尸体走了。”
陆清芷直气得浑身颤抖,待要再杀冯虎,却被风清扬拦住。风清扬又问道:“你那老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冯虎道:“也是个高高瘦瘦的汉子,约莫五十来岁,叫什么名字我们却一直不知。我们只是拿人家钱财替人家办事而已。”风清扬问道:“你详说那老朋友相貌!”冯虎道:“那人神情冷漠,右边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陕南口音。”风清扬和陆清芷二人细细思索,实在想不出那人是谁,陆清芷道:“定是祝清风那狗贼的走狗!”风清扬点点头,问冯虎道:“你们是何时识得这个老朋友?”冯虎道:“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吧!”风清扬急问道:“二十年前,你们是否受那老朋友委托,射死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冯虎思索片刻,说道:“不错!那次也是在华山脚下!”
风清扬虽知道祝清风心狠手辣,却一直不愿相信三师兄顾清泉也是他所杀。如今得冯虎亲口承认,真恨不得立时回山宰了祝清风那狗贼。这冯家兄弟不分好歹,为虎作伥,亦是罪不容诛。风清扬怒道:“你们可曾听过华山派的名头?”冯虎道:“华山派的名头倒也听过,难道你们是华山派的?”风清扬怒道:“正是!你们这帮畜生,杀了我大师兄c三师兄,今日便要你们偿命!”正待拔剑,却惊见陆清芷慢慢软倒,风清扬忙将她扶起,却见她嘴角边流出鲜血,第五丰馀也忙上前看视。风清扬惊叫道:“师姐!师姐!”一摸她脉搏,跳动极弱,正要施救,却见冯虎已骑着马跑出老远。原来那冯虎见陆清芷晕倒,风清扬和第五丰馀正忙于救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急急跑至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前,此时也顾不得那马是谁的,骑上便跑。风清扬喊道:“射死他!”第五丰馀忙拈弓搭箭,连珠箭发,箭箭射中冯虎。冯虎一个倒栽葱,摔下马来。
第五丰馀骑上马追了过去,看了一看,又赶回来,说道:“那人已被我射死!”说完这句话,登时浑身颤抖不已。他虽箭术极精,却是官身,从来都是打猎,没有杀过人,方才事急,他又对风清扬深信不疑,竟然听从他指使,射死了一个平民百姓,此时想来,实在可怕。
风清扬见冯虎身死,转头再看师姐,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