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痛哭一阵,悲痛之情稍抑。陆清芷问道:“你如何找到这里来?”风清扬道:“今日快到华山脚下时,我突然想起,当日你与大师兄遇险,李象到了山门处,守御山门的厮仆上山求救,不去找师父,也不去找诸位师兄师姐,偏偏去找我,此事甚是蹊跷,我便没有径直上山。我从后山爬上来,见到你常用的那个篮子,又见里面有一张纸条,这才找到这里。”陆清芷道:“其实我也没指望你看到那个篮子,只是心中存了万一的指望,让你知道我在哪里。唉,若是当日我让祝清风一剑杀了,却不用如今日这般受这看不到边的苦楚!”风清扬喃喃道:“都怪我没有早日回山!”陆清芷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娶亲娶了两个多月?”风清扬无言可答。他心中明白,这次娶亲定然又是祝清风设的圈套。张明与父亲相知多年,必不会陷害于他,定是祝清风收买了张叔的那个亲戚宋全,叫他设此美人局,此刻想来,实实令人汗颜无地。
陆清芷见他不答,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风清扬无奈,只好将当初三哥上山,赴扬州迎亲,又杀了娇杏c宋全等事说了一遍,又说道:“这定是祝清风的圈套。祝清风上次在白马庙设伏,想一举除掉大师兄和我,未能成功。这次又设此局,将我支开,待我回过神来重回华山时,大局已定。祝清风再要对付我一个人,便容易了许多。”
陆清芷默默听完,问道:“清扬,当日大师兄失踪,正是华山上众人惊慌失措之时,你为何不顾念华山,不顾念师父,不顾念这么多师兄弟姐妹,一门心思地要下山去娶什么亲?师父后来说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祝清风到底用了什么花招让你心甘情愿地就范?”风清扬沉默良久,待要不说,却知道自己若不向师姐说明,师姐必恨自己一辈子,便死了也不能瞑目。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徐徐打开,陆清芷靠近细看,见是一幅女子画像,画中女子一身白衣,眉细目长,浅笑盈盈,陆清芷一时呆住了。那画中女子虽与她相貌颇有出入,却是极其神似。陆清芷沉默多时,方开口说道:“清扬,你这么多年来,你唉!你这又是何苦呢!”风清扬默然无语,将那画像往空中一抛,长剑出鞘,刷刷刷十余剑刺过,那画像化成无数纸片,随风飞舞而去。
风清扬走到师父墓前,跪倒在地,心中羞愧莫名,当时只因自己一念之差,竟至今日这般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自己委实罪大恶极c无可原恕。
陆清芷明白风清扬心思,她扶起风清扬,说道:“清扬,你也不必过于自责。祝清风谋划二十年,志在必得。你就算不中他这个圈套,他也必再设圈套对付你。唉,这也是我华山派的劫数!”风清扬道:“师姐虽如此为我开脱,我却不能原谅自己。祝清风确实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我定要亲手宰了他!”陆清芷道:“他当年从思过崖上下崖后,还没见过师父,便即策动剑气二宗分家。从那时开始,他便以气宗首徒的身份地位,拉拢何清光等人,为他所用。剑气二宗分家年久,武功上相去日远,两派人众龃龉日增,三代弟子更是攻杀不断,历经二十年,终至二宗相残,一败涂地!三师兄和大师兄都是他派人所杀,绝无可疑!”风清扬问道:“然则师伯”陆清芷摇摇头道:“不会。祝清风虽然奸诈,却始终敬重师伯,绝不会加害师伯。后来师父曾跟我说起,当时他细加查验,师伯是天年已终,走时神态极是安详从容。恰巧在那个时候去世,也只是巧合罢了。”
风清扬问道:“师姐,我一直不曾问过你,到底师兄为何下山而去,终至为祝清风所乘?就算西域是世外桃源,也不应该舍弃华山c舍弃你和象儿而去啊?”陆清芷道:“大师兄早已心灰意冷,他也不贪恋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师伯一死,祝清风立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极力推戴大师兄为下任掌门。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见师伯已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