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记载,四十七元元年三月十八,十公主合欣儿大婚,次日夜,仁阳帝合循驾崩。
合欣儿和刘小二赶到的时候,合循已经死去多时,合欣儿喊了声父皇便趴在床前痛苦不已。
相国手里捏着遗诏在禁军层层保卫下入了议事厅,依照传统,当要第二天召集文武百官,各皇子公主方可宣读。
各皇子公主陆续赶来,刘小二受不了那一片哭声,默默退了出去。
莫鹏飞亲自在外执勤修,金甲批身,更是英武。向刘小二拱了拱手,“末将谢过神人相救,但有差遣,莫敢不从。”
紫罗也是款款而来,听见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得刘小二说,“不要再叫我神人了,我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紫罗咳嗽一声,却见莫鹏飞脸上毫无变化,看来这个莫鹏飞也对刘小二早就怀疑。
“这里岂是说话的地方?”紫罗颇有责备之意,既然刘小二这样说也就不把莫鹏飞当外人了。
三人来到一个拐角,紫罗开口,“明日正是好机会,皇子公主聚作一处,如果此时莫鹏飞起事,将这些皇子公主尽数杀了,拥神人为皇,自此你便可手握天下!”
刘小二吃了一惊,没想到紫罗主意如此恶毒。
莫鹏飞依旧不动声色,“正是,神人若是点头,天下可取!”
刘小二连连摇头,“紫罗这样说情有可原,为什么连你也这样想?”
莫鹏飞跪下,“神人!将军总说要做事要果断,不得拖泥带水,否则必定受其拖累!”
刘小二依旧摇头,“不可,陛下圣恩,这如何使得。”
“神人!”莫鹏飞又说道,“你方才也说,自己并没有神异能力,如果皇子登基,神人首当其冲,下场可想而知啊!”
刘小二依旧不允许,“十公主对我这般好,我如何,如何能对她姐妹兄弟下得了手。”
“你还不明白?”紫罗开口,“先皇为何要莫鹏飞做这个统领,便是要你来掌管这个皇城!”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答应,莫鹏飞,先皇已死,这些时日必不会安宁,朝阳宫诸事就麻烦你了。”刘小二转头就走。
一般皇子公主成家就要搬出皇宫,只是刘小二情况特殊,合循便叫他们两人暂住朝阳宫。
刘小二又走进合循寝宫,紫罗合莫鹏飞对视一眼,真个不知明天如何混乱,说不定皇子造反,也说不准天下大乱,可无论那种结果,神人和十公主只怕难以幸免。
新皇登基,莫鹏飞身为统领如何敢不效忠,莫鹏飞心里一横,无论如何也要保得神人周全。
莫鹏飞起身呼喝军士,加派巡逻守卫,皇帝驾崩,血蛮王有可能趁机东侵,这个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次日清晨,仁阳帝合循棺椁停在议事大厅龙椅之前,受过百官朝拜,新皇跪伏便要出丧。
相国石明雪端坐在龙椅下首台阶上,紧闭双眼,怀里抱着昨夜合循亲笔所书遗诏。
百官早早来了,诸皇子公主也跪在棺椁前。石明雪起身,看着朝阳从殿外升起,尽管疲惫,可依旧不能瞌睡。
朝阳照射着议事大厅,大厅中,内官宫女早就布置成一片白色,百官带孝,皇子裹丧,一片哀嚎之声,真是好不凄凉。
石明雪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一直走到棺椁前,所有人都停止哭喊,不再做声。
石明雪举起手中遗诏,除去禁卫统统跪地。
石明雪老眼中流下眼泪,皇上,老臣这就替你办完这最后一件凡尘琐事。
石明雪缓缓拉开丝绸所制的遗诏,快要拉到正文所在的白绢时,习惯性说了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结果彻底拉开却没有见到一个文字,只有笔上滴落的墨迹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