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每户人家听令了，我要彻底查清楚，看这几天到底有没有人走进了这密林。我要明天知道结果。张大爷，四十年前我不过是一个小童，可我也知道，年后的饥荒到底有多可怕，我的父母，大哥和大姐都在这场饥荒中死去，你应该亲眼目睹易子而吃的悲惨吧，我敬重你是村里的德高望重的人，但有句话我在这里必须说，山外来的人，我们要谨慎对待，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伙。”村长用手杖恶狠狠地指着林昭然，渐渐走向人群深处。

    村长带上王冠，那素色的表面已经被雨水染红。雨势在凌晨开始渐少，火盘很快就汇成红色的汪洋。

    “不管是谁丢失在密林，我们都要将他找回”村长高呼，众人跟随，漫天的黄沙中让人睁不开眼。

    祭祀之后，林昭然随张老爷回到了草屋，

    “张大伯，谢谢你救了我。”林昭然喝了一口热茶，死后余生的他从口中吐出了暖气。

    “你不用谢我，我说出的都是实话。我想必定是谁闯进了密林，他们即便是把你杀了，那也无补于事啊。”大爷将地上的炊具整理得整整齐齐。

    回到那闭塞的茅屋，林昭然开始环视这环境，熏黑的墙壁上画着一些潦草的图案，最角落一头竟出现了像布娃娃一样的玩偶，不过林昭然判断它表面的颜色理应更纯白而非这样熏黑。

    他很好奇地拿起了布娃娃，看到她的躯干歪歪扭扭地写着“张洁雯”三个大字，字体并非端正秀丽，反而让人一看看穿顶多是七八岁儿童的所作。

    林昭然出现的问号越来越多了，他从不怀疑老爷爷和老奶奶的善意，只是从他跨进了这茅屋开始，他看到的炊具，仅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三人份，房间内的一些小玩意让他觉得，这地方绝非仅由两位老人家独家——理应有一个孩儿。

    张奶奶正在用饭勺盛饭，而张大爷却正在外面低头不语，他的头颅低得很下，但眼睛却一样在眺望着远处的大山，

    “大爷，你是不是有个女儿”林昭然看到张大爷的头一直低着，偶尔嘟哝着说着地方土话。

    老奶奶在一旁叫着“你兔崽子，你听谁说的，你看这地方就这么大，就我们两老口子，哪还能容得下别人。”

    林昭然好歹也是高材生，他在自然科学上发表过的论文就是和人类心理学挂钩的，他看到老奶奶在否定的同时眼珠子一直朝向别处，他看到这个动作，无异于看到当年克林顿否认和和白宫见习生发生关系时那顾左右而言他的眼神。

    “她必定在撒谎”林昭然肯定地在心头默念着。

    “老奶奶，老爷爷。我想请问屋里头的那个布娃娃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看到外面晾着的有几件孩童的衣服，我想，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吧。这屋里头，本应该有一个孩子的，对吧？”

    林昭然忽然换了种口气，他明白本应该对这对夫妇客客气气，他本不想僭越主客之间的关系，但他心头始终有个疑问迟迟不能消去。

    “老头，这件事还是你来说吧，他不是村里人。就让他知道，或许能帮得上忙也不一定呢。”

    老奶奶从屋内拿起了那尊拐杖，那是一尊褐色的东西，看上去像是用利刃削成的一样，切口不一。

    老奶奶行走得很是疲惫，他依着拐杖，从屋内一步一步走到老爷爷的身边。

    张老爷不再低头了，他的眼神也不再专注在迷雾下的大山，实际上林昭然看了很久，也看不到远方到底有什么东西，那雾气东西很模糊，甚至是有种夺人意识的横蛮在里头。

    “小林，你能看到那雾气里头有什么吗？”

    林昭然直摇头，他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在想什么，他只是知道他不想再取悦这对老夫妇，即便他们在黑暗中曾挽救了他的性命。

    “那是山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