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若竟然把教中术法教给你们,真是有手段。不过,就这样简单的咒术,想抓住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在阿婧面前的空气里,忽然凭空燃烧起了幽蓝色的火焰!
那一刻,隐藏在黑衣人中的拜月教教徒突然失声喊道:“北溟离火!”
——这是拜月教中最深奥最难以掌握的咒术,连迦若祭司都用了三十年才初窥其道,而这个女人,居然如此自如地施展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那种幽蓝色的火从虚空里凝聚过来,沿着银色的长发逆向而烧,如同逆风的烈烈火炬,飞速地朝着宋临悉和叶拾飞扑而去!
只要一个眨眼,就能把整个人都裹入火中!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光如匹练而过,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火光截断。
火光断裂,阿婧手中一空,身形微微一震,闪电般地收回了手,悬停在半空中——就在那个刹那,她体内气血翻腾,无法抑制,竟硬生生吐出一口黑血而来!
一个黑衣人从暗影里一掠而过,落在了阿婧眼前,一双深陷的眼眸冷亮如星。
瞬间之力,便拦腰将她抱起,带离了绿云山的现场。
宋临悉眼见阿婧和那个黑衣人逃走,却未下令拦截,竟是由的她离开。
看来安梓若说的没错,她不愧是拜月教的侍月神女,竟如此的坦然自若——对于强大术法,也毫不惧怕。
就算是追上去又如何?
那灵兽还不是被她给硬生生凝结,收入囊中了,只是他们回去,该如何向安梓若交代。
“若再如此,你还如何活着见到夫人!”看见沈绛那样苦苦的坚持,苏然眼睛猛的热了一下,严厉的呵斥着,掏出药瓶递了过去,“你这个样子,即使赶到了那里,能做什么!”
看着他勒马,仰头喝下药,她复又缓言安慰:“何况,那个甚么卫祈暝,也未必会对夫人怎样。”
沈绛本已是喝完了药,在默默运气修养,但听得这句话,眼睛蓦然又睁开了,冷光四射!
“我们联手杀了他一家六十七口,阿婧如果孤身去潼中的话——”他的手本是极稳的,沈绛看过他无聊时曾以辟开发丝为乐,但这一瞬,他手中的药瓶竟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他忽然用力勒马,扬鞭,往前奔去。
“你,你这样的话,不能活着走到潼中了!”她也急了,连忙跟上,心中莫名的一痛莫非那对人中龙凤从来不把别人的命和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吗?
“如果她死在绿云山,我也不打算回雪羽楼——”忽然,她直觉得拉住他缰绳的手臂一麻,登时酸软,耳边只听得他低声道,“我非杀了卫祈暝不可”
怎么又是宋临悉了?她越发被这复杂的江湖恩怨弄的胡涂了,只看着他策马远去。
“夫人夫人”跑了一段路,前面开路的雪羽楼人马中,忽然有人惊喜的叫了起来。c
婧姑娘回来了?
苏然心头一跳,发觉除了喜悦以外,竟也有些不知什么的味道,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看向沈绛,却见前面的人纷纷勒马让路,让楼主一直奔到路那边来的两匹马前。
但是,在离那两匹马十丈远的地方,沈绛却突然勒住了马头。
“砚玄?”他蓦地淡淡的问。
看着绯衣女子和她身后并骑的黑衣斗笠人,目光一连变了数变。
她的伤势是显然的,那一身的绯衣几乎成了血红色,然,她身后的黑衣男子片刻不离的护着她,以免她摔落马背。
“砚玄,你回去罢——既然楼主已经来了。”
陡然,阿婧出声说话,语气衰弱之极,和沈绛不同,她叫那个人,异常的熟悉。黑衣人默然无语,下马,扶着她下地,然后看了沈绛一眼,翻身上马。
苏然站在楼主身边,看见他那样的目光,心里竟不自禁的害怕起来。
那简直不是人的目光——